秦宏遠站在空房中央,掌心殘留著刺痛,後背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滑,黏膩的觸感讓他渾身發僵。
房內隻擺著一張舊方桌和兩把木椅,光線昏暗,窗子縫隙透進的冷風卷著庭院裡的花香,半點驅散不了他心頭的惶恐。
李大虎不耐煩地往椅子上一坐,木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蹺起二郎腿,指尖敲了敲桌麵。
“秦家主,彆磨磨蹭蹭的,大人還等著回話呢,我也等著回去吃烤鴨。”
說著還咂了咂嘴,眼底滿是對沒吃完的鴨腿的惦記。
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反倒讓秦宏遠更覺煎熬。
他摸不透這侍衛的底細,怕自己稍有隱瞞,就被當場拆穿。
秦宏遠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著,眼神在房內躲閃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李侍衛,此事……此事當真隻能告知沈大人一人,若是傳出去,我秦家顏麵儘失,小女的名節也毀於一旦了。”
“大人讓我問清楚再回話,自然不會隨便外傳,”
李大虎有點不高興。
“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直接回稟大人,說你拒不交代,到時候後果自負。”
他作勢要起身,同時心裡又有一點兒奇怪。
怎麼還和秦家的姑娘們扯上關係了?
秦宏遠趕緊伸手攔住。
“我說!我說!”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慢慢抬起頭,眼底滿是掙紮與無奈。
李大虎:“……”
他瞅著秦宏遠這麼一副表情,有點一言難儘。
“你也不用這樣啊,沈大人又不是不講道理,隻要你什麼沒乾,他定然不會追究你的。”
秦宏遠神情帶著幾分痛心疾首。
“其實客院湯屋那邊的事,與我無關,是小女靜嫻自己的主意。”
“啊?”李大虎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凝神聽著:“你女兒的主意?具體說說,她到底做了什麼,又為何要這麼做?”
“小女……小女自上次偶然見過沈大人一麵後,便對大人心生愛慕,日夜惦記著大人。”
秦宏遠垂著頭,聲音帶著刻意偽裝的愧疚。
“我多次勸說她,大人身份尊貴,絕非她能高攀的,可她偏不聽,一心想要侍奉大人,哪怕隻是做個無名無分的侍妾也甘願。今日得知大人在韓府做客,更是鐵了心要找機會接近大人,還偷偷打聽出大人在客院湯屋休憩,便想著前去自薦枕席,盼著能得大人垂憐。”
李大虎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