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襖看著屋裡眼鏡女的慘狀,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他壯著膽子蹲了下來,伸出手,想去探探鼻息,確認一下。
他的手有些抖,但幅度不大,整體看起來還算鎮定。
然而,他的指尖剛一碰到眼鏡女裸露在外的皮膚,整隻手就像被滾油燙到一般猛地縮了回來。他本人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推了一把,連滾帶爬地朝後麵退了好幾下,一下子撞在了跟在他身後的黃毛腿上。
黃毛被他撞得一個踉蹌,連忙扶住他,問道:“怎麼了?叔!”
大花襖又咽了口唾沫,嘴唇有點發白,他舉起自己那隻手,聲音都變了調:“她的身體……燙人!”
他說著,連忙扯下手上厚厚的手套,把手指舉到眾人麵前。大家湊過去一看,隻見他剛剛碰到屍體的那兩根手指,已經肉眼可見地紅腫了起來。
白箏湊近了些,仔細看了看他的手指,說:“這不是燙傷,是凍傷。溫度太低,接觸的一瞬間就會造成這種類似燒傷的嚴重凍傷。”
顧黎也想伸手上前試試,白箏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你手不想要了?”
她說著,在門口旁邊撿起一根掉落的乾木棍,用木棍小心地扒拉了一下眼鏡女的身體,屍體僵硬無比,紋絲不動。
趁著他們圍著屍體研究的時候,夏可可走到了小屋附近,繞著屋子到處查看。
白箏看到她在雪地裡走來走去,忍不住問:“夏可可,你看什麼呢?”
夏可可停下腳步,“那個女大學生不見了。”
白箏一聽這話,手裡的木棍“啪嗒”一聲掉在了雪地上。
她猛地直起身子,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事會不會是那個女大學生乾的?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是玩家,是個npc?”
“我不知道。”夏可可搖了搖頭。
她指了指周圍乾淨的雪地,“你們看,房子周圍一個腳印都沒有。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再下過新雪,如果有人離開,不可能不留下痕跡。那個大學生去哪兒了?”
她這個問題問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沒有腳印,憑空消失,這已經超出了常理。
那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女大學生,難不成真的不是人嗎?
顧黎抬手看了看時間,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
他對著還愣在原地的眾人說:“現在時間不早了,再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去新找的那個屋子裡休息吧,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
一旁的黃毛也立刻附和道:“對,對,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大家都沒有異議。留在這裡對著一具凍得像冰雕的屍體,隻會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繃到極限。
於是,一行人跟著白箏和顧黎,離開了這個令人不安的地方,朝著另一處山坡走去。新的木屋和之前的結構大同小異,推開門,屋子裡的一切都出乎意料地乾淨整潔,仿佛一直有人居住和打掃。
不僅如此,這間屋子同樣也有一個帶著爐灶的廚房和一個擺著床鋪的臥室,布局和他們前一天借宿的那個npc的房子幾乎一模一樣。
大花襖走進屋子,四下打量了一圈,心裡的疑慮越來越重。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地方……不會也是個npc住的吧?”
沒人回答他,就算有npc,他們也得住在這裡。
不然就要回去和眼鏡女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