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那樣,站在光裡,大聲說話,親手拉起那些快要堅持不下去的人。”
……
清晨,天邊剛泛起微光。
棚屋外突然嘩啦一聲,簾子被人粗暴地掀開。
緊接著,王領隊那熟悉的的咆哮聲猛地炸響。
“都起來!磨蹭什麼!太陽都要曬屁股了還躺著?!”
話音剛落,整個棚屋瞬間亂成一團。
胡嘉欣急忙推了推還在熟睡的周文琪,聲音帶著焦急。
“琪琪!快醒醒!再不起要遲到了!王領隊今天特彆凶,肯定要點名!”
周文琪皺了皺眉,眼皮勉強掀開一條縫,視線還有些模糊。
誰能懂?
她在家裡可是出了名的“晚起冠軍”。
每天日上三竿才肯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賴床技術一流。
要不是昨晚睡得早,她恐怕連鬨鐘都叫不醒。
真能一直睡到太陽高高掛在頭頂,曬得屁股發燙。
收拾完行李和個人物品後,大家陸陸續續聚集在棚屋前的空地上。
“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現在不是放假,也不是排練,這是正式任務!”
“這是今年咱們文工團第一次外出演出,意義重大!”
“現在,所有人,重新排隊!動作快點!我們再走一遍流程,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周文琪腦子裡還暈乎乎的。
她還沒反應過來該往哪站,就被胡嘉欣一把拽住了胳膊。
連拖帶拉地在人群中左衝右撞,硬生生擠到了隊伍中間。
等她終於回過神,雙腳已經踏上了那塊臨時搭建的舞台。
這舞台其實不過是平整出的一塊空地。
地麵被粗略壓實,邊緣用幾根木樁和竹竿支起了架子。
上麵胡亂掛著幾塊灰綠色的帆布。
權當是演員換衣服和藏身的地方。
付豔麗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團。
“這破地方……四麵透風,連個像樣的台子都沒有,連觀眾席都搭得歪歪扭扭,能跳舞?跳起來不怕摔跤嗎?”
來帶路的是個年輕的女兵,紮著利落的馬尾。
她聽見這話,眼神頓時一沉,眉頭猛地一皺。
“你知不知道這舞台是我們三個班輪班乾了整整三天才搭出來的?搬木頭、釘板子、拉圍布,全是手動!”
“要不是上級硬性命令,誰願意在這大熱天裡停下日常訓練,專門來給你們搭台子、當勤務兵?我們也有任務,也有考核!”
“你們演個節目,唱唱歌跳跳舞,有啥實際意義?又不能上戰場殺敵,也不能扛槍站崗,搞得好像多重要似的!”
付豔麗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從小到大,走到哪兒不是被人捧著、讓著?
哪聽過這麼直白、這麼刺耳的話?
她猛地轉身,瞪著那女兵,聲音都在發顫。
“你這態度也太衝了吧!我們連夜坐車,顛了六個小時的山路,一路暈車嘔吐,就為了準時趕到這兒給你們表演,你們就拿這種話來接待?”
女兵冷哼一聲,毫不退讓。
“我就是這態度,你愛聽不聽,樂意演就演,不樂意就走人。”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幾乎蓋過了周圍所有的雜音。
“有本事,你現在就上靶場,咱倆比比槍法!看誰打得準!看誰心理素質強!彆光嘴上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