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蘭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潑下了一大盆冰水,瞬間讓原本稍顯緩和的氣氛,炸了。
“你、說、什、麼?!”
蕭紅鳶的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她周身血凰煞氣“轟”地一下徹底爆發,猩紅的鳳眸死死盯著雪芙蘭,又猛地轉向李長聚。
“李!長!聚!你給本宮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滔天的怒火和……委屈?
蘇妙妙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慌了。
她顫抖著手指著雪芙蘭,又看看李長聚,聲音淒切:“長聚哥哥……你、你真的和這個魔女……睡、睡過了?
什麼時候?在哪裡?幾次?
她……她有沒有懷上你的孩子?!”
林小碗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手裡的饕餮吞天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撓撓頭,盯著雪芙蘭,憨憨地問:“那你吃過嗎?”
雪芙蘭:`Δ′)!
眾人:“……”
蘇清絕的臉色,從震驚,到蒼白,再到一種近乎透明的平靜。
她沒有像蕭紅鳶那樣爆發,也沒有像蘇妙妙那樣哭泣,隻是靜靜地看著李長聚,那雙溫潤的眼眸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碎裂。
“長聚……”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李長聚心頭發顫的寒意。
李長聚此刻,感覺自己不是站在魔淵邊緣,而是站在了十八層地獄的油鍋邊上,底下是熊熊烈火,頭頂是無數把鍘刀。
“我、我……”
他張了張嘴,腦子裡一片空白。
怎麼解釋?
說那是在魔淵曆險時,中了某種上古奇毒,神誌不清的情況下發生的意外?
無論哪種解釋,在眼下這種情景下,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更添幾分欲蓋彌彰的嫌疑。
雪芙蘭看著李長聚那副如喪考妣的模樣,銀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般的光芒,但很快又恢複了那種清冷慵懶的姿態。
她甚至還嫌火不夠旺似的,又添了一把柴:
“怎麼?敢做不敢認?當初你爽……”
“夠了!”
蕭紅鳶厲聲打斷,血凰雙匕“錚”地出鞘,化作兩道撕裂虛空的猩紅血芒,直取雪芙蘭咽喉。
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殺心!
“鳶兒不可!”
李長聚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想阻攔。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素無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蕭紅鳶身側,纖手一拂,塵緣琴的一道無形音波後發先至,精準地撞偏了血凰雙匕的軌跡。
鐺!
血芒擦著雪芙蘭的耳畔飛過,斬斷了她幾縷銀發。
“素無心!你攔我作甚?!”
蕭紅鳶怒視。
素無心麵無表情,清冷的嗓音不帶絲毫情緒:“都裝什麼,在座諸位哪位沒有被李長聚鞭策過?”
眾人聞言,臉色頓時羞紅。
青葙:(?▼益▼)
我不應該在這裡……
素無心的目光掃過李長聚,又看向蘇清絕微微隆起的小腹,琉璃般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