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冰神殿內，李長聚整個人癱倒在冰晶地麵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白舒月倒是神采奕奕，甚至比之前更加容光煥發。
凝道巔峰的無情道則在她體內流轉不息，眼眸中冰晶裂痕已經完全修複，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淵的冰藍道韻。
她輕輕整理著微亂的衣襟，看著地上快被榨乾的李長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凝道巔峰……力道確實不錯。”
“就是持久力……還差了點。”
李長聚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整十日！
這個瘋女人根本不是在“感受力道”，而是在用他當爐鼎瘋狂修煉！
若不是混沌印記吞噬了無情道種後自行運轉，不斷修複他的身體，他怕是早就被活活榨乾了。
“師姐……”他有氣無力道，“你……你這是謀殺……”
“謀殺？”
白舒月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本座這是在幫你穩固境界。”
“凝道巔峰的修為若不好好鞏固，根基會虛浮的。”
李長聚：“……”
他信了才有鬼！
分明就是這個瘋女人借著“穩固境界”的名義，在報複他當年不告而彆！
休息兩日後，李長聚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
他掙紮著坐起身，盤膝調息，卻突然發現——冰神宮內的環境，似乎很適合修煉某種功法。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陰煞之氣。
那不是普通的寒氣，而是凝聚了數萬年冰雪精華、融合了無數隕落修士殘魂怨念的至陰至煞之氣。
這種氣息對尋常修士來說是劇毒，稍有不慎就會被侵蝕神魂，淪為冰傀。
但對李長聚來說……
“這是修煉《黃泉升竅訣》的絕佳環境！”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黃泉升竅訣，需在至陰至煞之地，引煞氣入體，於周身要穴凝練寒丹。
之前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環境，如今冰神宮這濃鬱到極致的陰煞之氣，簡直是天賜良機！
“那就……開始吧！”
李長聚深吸一口氣，運轉《黃泉升竅訣》的心法。
嗡——
空氣中彌漫的陰煞之氣如同受到牽引，化作無數道灰黑色的氣流，朝著他瘋狂湧來！
“咦？”白舒月挑眉，“這小子……又要搞什麼？”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沒有阻止。
因為她能感覺到，李長聚體內的混沌印記正在瘋狂運轉，將湧入的陰煞之氣迅速煉化、提純。
第一日。
李長聚頭頂靈台穴處，一枚拳頭大小、通體漆黑的寒丹緩緩成型。
寒丹成型的刹那，他周身氣息驟然一變，多了幾分幽冥死寂的韻味。
第二日。
神道穴、玉堂穴寒丹同時凝聚。
第三日。
紫宮穴、華蓋穴、璿璣穴三穴齊開！
至此，黃泉升竅訣要求的六大要穴——靈台、神道、玉堂、紫宮、華蓋、璿璣——全部凝煉出寒丹！
“黃泉升竅訣……成了！”
李長聚猛然睜眼，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灰黑色的幽冥之光。
他緩緩抬手，掌心浮現一枚旋轉的寒丹虛影，虛影中隱約可見黃泉河奔流、奈何橋橫跨，彼岸花盛開的景象。
這是……黃泉領域雛形！
“不錯。”白舒月點頭，“不過……還不夠。”
她手指輕點，一道冰藍道則沒入李長聚眉心：
“試試這個。”
那是她無情道則中，關於“寂滅”與“終結”的部分感悟。
李長聚渾身一震。
黃泉升竅訣與無情道則中的寂滅真意，竟然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原來如此……”
他喃喃自語，周身寒丹同時亮起灰黑色的光芒。
黃泉升竅訣，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