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哪來的?”林老大聲音發顫。
“在栗子林撿的!和那個……那個人一起的!”林福寶急忙道,“奶!爹!那人快死了!是個穿得很貴氣的哥哥!肯定是個貴人!咱們快去救他啊!”
撿寶貝再捎帶個貴人回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宋氏的心思轉得飛快。寶貝自然是福寶帶來的福氣,這貴人……更是潑天的大運!要是救活了,那得是多大的恩情?多大的人情債?
“快!”宋氏當機立斷,“老大,老二家的,快跟福寶走!帶上木板繩子,去把人抬回來!手腳輕點,彆讓人看見!”
宋氏又飛快叮囑福寶:“乖寶,這事除了咱家,對誰也不許說!一個字都不行!記住了嗎?”
“記住了,奶!”林福寶重重點頭,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心中那股證明“福星”身份的自豪感又湧了上來。
林老大帶著人,由林福寶帶路,悄無聲息地將昏迷的少年抬回了林家小院,安置在林福寶的房間之中。
少年傷得很重,失血過多,肋骨和腿骨似乎也有問題,整個人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林家沒有請很好的大夫,偷偷摸摸請了鄰村一個懂點跌打損傷的赤腳郎中來看看,對方一看傷勢,尤其是手臂那深可見骨的刀傷和明顯的內傷,嚇得直擺手,隻開了點止血消炎的草藥,連診金都沒敢多要就跑了。
沒辦法,林家和宋氏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上。清洗傷口、敷上草藥、喂些米湯和碾碎的草藥汁。宋氏拿出了壓箱底的一小塊人參,切了些須子熬水給他吊命。
少年生死未卜的幾天,成了林家絕對的秘密,更是林家小院無聲的風暴中心。
林老大夫婦:既緊張又期待,整天坐立不安。他們既擔心少年死在家裡惹來大禍,又眼巴巴盼著他能活下來兌現那“潑天富貴”。
每看一眼那裝著金葉子的荷包,心裡的天平就向“富貴”傾斜一點。
宋氏她成為了實際的主心骨。一麵日夜盯著少年的狀況,指揮眾人輪流看護,一麵嚴防死守消息外泄。她看那少年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巨大的人形金礦。
那句“貴人”的判斷,在她心裡已經成了鐵律。
同時,她對福寶的“福氣”更加深信不疑,簡直是當祖宗一樣供著,各種許諾誇讚不斷。隻是她也隱隱擔憂,這富貴來得太蹊蹺,怕有後患。
林福寶她徹底沉浸在“小福星”的巨大光環裡。
爹娘的緊張、奶奶的寶貝、姐姐弟弟們崇拜又畏懼的眼神,都讓她飄飄然。
她覺得是自己救了“貴人”,才讓家裡有了金葉子,才讓全家對她更好了。
她甚至偷偷把這事當成了資本,在偷偷溜出去找以前的小夥伴玩時當然被宋氏嚴厲禁止了),總忍不住想炫耀幾句“我家有大秘密”,但好在被宋氏嚇唬住了沒真敢說出口。
她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開始覺得這個“貴人”哥哥是她福氣的有力證明。
林家其他人則是充滿了好奇和恐懼。
弟弟妹妹們被勒令不許靠近那間屋子,大點的孩子則承擔起了輪流守門和跑腿的職責。
他們隻知道家裡來了個極其神秘又可怕的重傷員,和那據說價值連城的金葉子有關。家裡的氣氛,既壓抑又躁動。
十日後,在宋氏近乎透支的精力和那點點人參的支撐下,那少年終於退了燒,勉強睜開了眼睛,隻是異常虛弱,連話都說不清楚。
林家人喜極而泣!宋氏更是老淚縱橫,握著少年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天保佑!福寶保佑!”
當少年神智稍微清醒些,艱難地開口想感謝時,林老大和宋氏幾乎是立刻將他身份不明、可能引來麻煩的憂慮表達出來,言語間充滿了暗示——他們是冒著天大的風險救了他,還花了巨資主要指那點人參和藥材)!
少年雖然虛弱,但眼神銳利,掃過林家人複雜的麵容,最後落在床頭那個被恭敬地放在顯眼位置的、屬於他的荷包,以及荷包口露出的那片熟悉金葉子上。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聲音嘶啞,隻說了兩個字:“安……全?”隨即又劇烈咳嗽起來。
宋氏立刻保證:“安全!放心!除了我們林家,沒人知道你在這兒!貴人您安心養傷!”
少年點了點頭,疲憊地閉上眼睛,不再言語。隻是無人看見,他右腕那道被利刃劃傷、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邊緣處似乎有極不起眼的細小潰爛,正在悄然蔓延。
林福寶端著一碗熬得濃濃的、帶著微弱參味的米湯,指尖燙得有些發紅,但她努力穩住,小心翼翼地捧到炕沿。
炕上,那個被全家視作金疙瘩的陌生少年勉強支撐著身體,靠在一堆破舊卻洗得發白的被褥上。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嘴唇乾裂起皮,唯有那雙眼睛,在虛弱中透出鷹隼般的銳利,不動聲色地掃過屋子裡每一張緊張又期待的臉。
林老大搓著手,半個屁股虛坐在炕沿旁的矮凳上,賠著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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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緊張地絞著衣角,站在丈夫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宋氏則搬了張凳子,直接坐在了離炕頭最近的地方,渾濁的老眼緊緊盯著少年,臉上的皺紋裡都擠滿了關切,但那關切深處,是毫不掩飾的打量與算計。
林福寶的心跳得厲害,虛榮和一種“我是主角”的興奮讓她的小臉染上紅暈。她將碗遞過去,聲音脆生生的,帶著刻意表現的親近:“貴人哥哥,喝點湯吧,我奶特地加了參須熬的!”
少年沒有立刻去接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在林福寶帶著紅暈的興奮臉頰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看穿她天真的麵具。
半晌,他移開視線,乾澀的嘴唇微動,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能說話。”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的陳述句。仿佛在提醒林家眾人:他恢複了語言能力,不再隻能被動接受信息。
這簡短而強勢的大個字讓屋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一瞬。
林老大臉上的笑容僵住,宋氏眼神一閃,立刻接道:“能說!能說就好!貴人這是大好了,福寶的福氣就是管用!”
她急忙給福寶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碗遞近些,然後看向少年,臉上堆滿慈祥,“貴人呐,您受苦了!可算熬過來了!您不知道,這幾天可把老婆子我擔心壞了……那金貴的參須子都砸進去了……”
她沒有細數花費和風險,但語氣和措辭無不滲透著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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