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審判官_永恒之鑰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章:審判官(1 / 2)

房間裡陡然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窗外遠處布拉格街市模糊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隱約可聞。這寂靜仿佛有重量,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粗重。

索科爾博士慘死的畫麵不受控製地在他腦海中不斷重演、放大、細節愈發清晰——那雙凝固著極致驚恐的藍色眼睛,瞳孔放大,倒映著生命最後一刻所見的恐怖景象;那灘黏稠、暗紅近乎發黑的血泊,邊緣已經開始微微凝固,散發出淡淡的銅腥味,即使現在他似乎也能隱約聞到;還有那個用血繪就、近乎完美的斐波那契螺旋,每一道弧線都精準得令人心悸,這絕非慌亂中的塗鴉,而是一個冷靜、殘酷的簽名。

他猛地站起身,胸腔裡一陣翻湧。他踉蹌地走到迷你吧前,手指顫抖地打開櫃門,取出一小瓶昂貴的蘇格蘭威士忌,甚至沒看牌子。擰開瓶蓋,他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烈酒灼燒著他的喉嚨和胃壁,帶來一陣短暫的、幾乎帶有懲罰意味的暖意,但無法驅散那滲透骨髓的寒意。一位傑出的學者,一個幾小時前還在視頻裡與他熱情討論、眼神中閃爍著智慧光芒的人,現在卻成了一具冰冷、僵硬、被暴力剝奪了生命的軀體。而這一切的旋渦中心,似乎就是那份美麗而詭異、充滿未知力量的《光之書》複刻本。它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他的公文包裡,卻仿佛散發著不祥的熱度。

葉舟再次查看手機屏幕,L的最新消息像冰冷的符文灼燒著他的視網膜:“特蕾莎不是朋友。梵蒂岡有自己的目的。記住索科爾的下場。——L”這位神秘的L似乎無所不知,無處不在,能精準地在他與皮拉爾對話時發來警告,此刻又在他最彷徨時重申威脅。L是守護天使還是操縱大師?是孤膽英雄還是另一個更狡猾獵人的誘餌?他/她如同一個幽靈,在網絡和現實的陰影中穿梭,不可觸及,卻又無處不在。

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的敲門聲不同於皮拉爾偵探公事公辦的叩擊,也不同於酒店服務生的輕柔。它堅定、規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耐心和近乎冷漠的堅持,每隔五秒響起三下,仿佛某種預先設定的代碼。

葉舟的心臟驟然縮緊,又瘋狂地跳動起來。他像被燙到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悄無聲息地貼近門邊。透過貓眼,他看見特蕾莎修女仍然站在門外,姿態沒有絲毫改變,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但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卻直直地望著貓眼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這小小的光學玻璃,看到他內心的慌亂。

走?還是留?逃跑可能意味著錯過關鍵信息,甚至激怒一個潛在的強大勢力。麵對?則可能是踏入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索科爾的血和L的警告在腦中交織。

最終,對信息的渴求,對真相的追尋,以及一種破罐破摔的衝動壓倒了他。他需要知道對方手裡有什麼牌。經過片刻幾乎讓他窒息的猶豫,葉舟深吸一口氣,解開門鏈,打開了門。

“教授,”她微微點頭,動作幅度小得幾乎難以察覺,“我可以進來嗎?有些事情,我們需要當麵討論。”她的英語帶著一種柔和的意大利旋律,但每個詞的尾音都處理得乾淨利落。

葉舟側身讓她進入房間,同時保持著安全距離。他注意到她進來時,目光並非隨意掃視,而是像一台高效掃描儀,迅速而專業地評估了整個空間——出口位置、可能藏人的角落、桌麵上的物品、甚至窗簾的擺動幅度。她的動作流暢而高效,沒有絲毫多餘或猶豫,每一步都透著經過嚴格體能和情報訓練才有的控製力。

“關於索科爾博士的事,我很遺憾,”特蕾莎修女開口說道,她的聲音保持著一貫的平穩,但葉舟捕捉到她灰色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真實的惋惜和…憤怒?“他是一個好人,一位真正純粹、才華橫溢的學者。他癡迷於知識本身,而非其可能帶來的權力。這樣的結局…是一種褻瀆,是對智慧的犯罪。”她的用詞強烈,但語氣依然克製。

“你聽起來很了解他?”葉舟問道,謹慎地示意她坐在房間唯一的扶手椅上,自己則選擇坐在稍遠一點的床沿,保持麵對她的角度。

特蕾莎修女優雅地坐下,脊背挺直,雙手疊放在膝上,修女服的衣料甚至沒有發出一點摩擦聲。“宗座遺產管理局與世界各地許多研究古老文獻和神秘傳統的頂尖學者都保持著聯係。索科爾博士是我們在中歐地區最重要的顧問之一,儘管我們的關係…有時相當複雜。”她輕輕歎了口氣,一絲真實的無奈掠過眉間。

“複雜?”葉舟追問,身體微微前傾。

“揚·索科爾,”她解釋道,仿佛在挑選合適的詞彙,“他堅信知識應該被自由分享,屬於全人類,不應受到任何機構或信仰的限製。這是一種高尚的情操。而我們的使命,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鑒彆並保護某些可能…過於危險,容易被誤用的知識,確保它們不被那些心術不正者獲取。這種根本性的理念差異,雖然基於相互尊重,但有時會造成…緊張,甚至直接的衝突。”她看了一眼葉舟,“例如關於《光之書》的處理方式,我們就存在嚴重分歧。他主張立即全麵公開,而我…我的上級則認為需要經過最嚴格的評估。”

葉舟仔細觀察著她。特蕾莎修女看起來大約四十出頭,容貌端莊,線條清晰,沒有任何多餘的妝容。那雙灰色的眼睛異常銳利,看人時仿佛能剝離所有偽裝,直抵核心。她穿著修女服,但剪裁異常合體,料子是優質的深灰色羊毛混紡,不像普通修道院的粗糙服飾,更接近高級定製。最引人注目的,依舊是那枚戒指——銀質底座鑲嵌著一顆深邃的、仿佛內蘊星空的青金石,戒麵上雕刻的複雜幾何圖案,與《光之書》中的那些神秘符號,尤其是血螺旋,存在著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你說你來自宗座遺產管理局,”葉舟嘗試將對話引向更安全的領域,同時滿足自己的好奇,“一個隸屬於梵蒂岡的部門。請原諒我的直白,但我從未在學術圈或公開記錄中聽說過這個特定名稱的部門。”

特蕾莎修女唇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近乎微笑的弧度,但眼中並無笑意:“這並不意外。我們對外通常使用一個更平淡無奇的名稱——‘信仰文化資產研究所’(IstitutoperiBeniCulturalidellaFede),但內部及某些特定合作領域,則沿用曆史更悠久的名稱‘宗座遺產管理局’。我們負責鑒定、保護、並監管屬於聖座或與信仰曆史密切相關的、具有特殊意義的文化資產,包括文獻、器物、藝術品。有些物品,因其敏感性和潛在影響力,並不適合公之於眾。”

“而《光之書》,就是這樣的資產?”葉舟試探道。

“可能,”她謹慎地回答,指尖輕輕拂過戒指,“這正是我們需要確定的重點之一。它的性質、它的來源、它所蘊含的真正信息…以及它可能帶來的影響。這就是為什麼你的專業知識如此重要,葉教授。我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既具備頂尖專業能力,又…相對獨立於各方勢力之外的學者來提供客觀分析。”

葉舟思考了片刻,決定不再迂回,直接切入正題:“索科爾博士的死,你認為與那份手稿直接相關嗎?皮拉爾偵探暗示現場有搶劫的跡象,但那個符號…那個用血畫下的螺旋…”

特蕾莎修女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嚴肅,房間內的空氣仿佛都凝重了幾分:“斐波那契螺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其特定變體,‘黃金螺旋’。是的,這徹底排除了普通搶劫或隨機暴力的可能性。那是一個標誌,教授。一個非常明確的、來自特定組織的標誌。”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權衡能透露多少,“你聽說過‘CustodesScientiae’嗎?”

葉舟在腦中快速搜索拉丁詞根:“‘知識的守護者’?或者…‘看守者’?”

“更準確的翻譯是‘知識的看守者’,”特蕾莎修女精確地糾正道,仿佛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彆,“一個非常古老、極其隱秘的組織。他們信奉一套偏執的理念,認為人類心智尚未準備好迎接某些終極知識,某些秘密一旦揭開,將導致文明崩潰甚至更糟的後果。他們自認為是防止人類因好奇心而自我毀滅的最後防線,是站在懸崖邊的守護者。”

“聽起來像是某些科幻小說或陰謀論裡的設定,”葉舟評論道,試圖淡化內心的震動,但他不禁想起牛頓晚年對“原初智慧”可能被濫用的深深憂慮,那種恐懼與此刻的描述驚人地吻合。

特蕾莎修女的表情明確表示她絕非在談論虛構故事:“幾個世紀以來,他們一直在陰影中運作,尋找、獲取、並永久封印那些他們認為不應存在於世的古老秘密和器物。當他們鎖定目標時,其行動效率…和冷酷程度,超乎想象。他們不留活口,教授。而那個符號,就是他們的‘簽名’,一種對知情者的警告,告誡其他人遠離某些不該被觸及的領域。”

葉舟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你認為…是這些‘看守者’殺了索科爾?”

“所有跡象都指向他們,”她確認道,聲音低沉,“手法、符號、以及索科爾博士正在研究的課題性質。這符合他們的行動模式。”

葉舟回想起索科爾筆記中的內容:“在他的筆記裡,索科爾博士提到了‘他們’,還說‘他們找到了第二個’。他最後寫的是‘必須警告葉——’。你知道那可能是什麼意思嗎?‘第二個’指的是什麼?”

特蕾莎修女的身體微微前傾,表情變得更加專注,灰色的眼睛銳利如鷹:“這很關鍵。索科爾可能發現了證據,表明《光之書》並非孤本。曆史上一直有模糊的傳言,說存在一係列這樣的文獻或器物,它們像拚圖一樣,共同組成某種…完整的指南,或者說是開啟某種終極奧秘的‘鑰匙’。如果‘看守者’認為索科爾已經接近發現另一個‘碎片’的位置,或者更糟,他已經觸及了如何定位它們的方法,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滅口。”

她停頓了一下,讓話語的重量充分沉澱,然後灰色眼睛直視葉舟,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教授,這意味著你現在可能也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如果‘看守者’認為索科爾在遇害前已經與你分享了關鍵信息,哪怕隻是一部分…那你很可能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葉舟沉默了,消化著這個令人不安的可能性。房間裡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稀薄。他然後問道:“那麼,梵蒂岡…你們的管理局,與這些‘看守者’又是什麼關係?”他特意使用了“你們”這個詞,劃清界限。

特蕾莎修女的嘴角微微抽動,這一次是一個清晰的、帶著苦澀的苦笑:“一種…複雜而極其謹慎的共存關係,更像一場持續了幾個世紀的冰冷戰爭。偶爾,在極其罕見的情況下,我們的短期目標可能一致——例如,防止一件顯然具有破壞性的物品落入恐怖組織或瘋狂獨裁者手中。但絕大多數時候,我們的哲學和方**截然相反。宗座遺產管理局相信,知識,即使是危險的知識,也應當在適當的引導、理解和道德框架下被謹慎地研究、利用,使其最終能為人類的福祉服務,而不是被簡單地隱藏或徹底毀滅。我們相信光明和理解的力量。而他們…他們隻相信控製和湮滅。”

她的目光落在葉舟筆記本電腦上仍然打開的搜索頁麵——那是關於埃利亞斯·卡萊爾和“永恒之鑰”的檢索結果。“我看到你在研究埃利亞斯·卡萊爾和‘ClavisAeternitatis’。”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早就料到。

葉舟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訝:“你知道卡萊爾的作品?公開記錄裡幾乎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實質性信息,除了名字和幾句被引用的瘋話。”

特蕾莎修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她帶來的那個看起來柔軟卻異常堅固的黑色皮革公文包中,取出一台輕薄但顯然經過特殊加固的平板電腦。“宗座機密檔案(Arcicum)中有一些…未公開的記錄。”她在平板上熟練地滑動並點擊了幾下,通過複雜的生物識彆驗證,然後將其遞給葉舟。

屏幕上顯示著一份古老手稿的高清數字照片。羊皮紙已經泛黃發脆,墨跡是古老的鐵膽墨水,筆跡潦草而激動,夾雜著大量複雜的幾何圖表、玄奧符號和密密麻麻的注釋,許多地方被劃掉又重寫,顯示出作者極度的興奮和混亂的思維。

“這是卡萊爾一部未完成的、也從未發表過的手稿的一部分,我們稱之為《關於永恒之鑰的性質與定位之思考》(TractatusdeNaturaetLocatioClavisAeternitatis),”特蕾莎修女解釋道,她的聲音低沉下來,仿佛在講述一個禁忌的話題,“卡萊爾與牛頓是同時代人,甚至一度是通信夥伴,但後來成了激烈的競爭對手。兩人都在尋找所謂的‘PriscaSapientia’(原初智慧),但方法截然不同。牛頓勳爵專注於理論構建、數學解碼和煉金術實驗,試圖從自然哲學中推導出上帝的密碼。而卡萊爾…他則相信這些‘鑰匙’是物理實體,是古老文明甚至更高存在留下的、蘊含著編碼信息的器物或文獻,它們分散在世界各地,可以被找到、被觸摸、被…使用。”

葉舟放大圖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上麵的許多符號——複雜的螺旋、分形結構、還有那些基於神聖幾何學的完美多麵體——與《光之書》中的圖案驚人相似,甚至有幾個獨特的標記與牛頓私人手稿中的密碼符號幾乎相同。

“卡萊爾後來發生了什麼?”葉舟問道,目光仍無法從那迷人的、瘋狂的手稿圖像上移開。

“1696年秋天,”特蕾莎修女的聲音幾乎降為耳語,仿佛怕被誰聽去,“他給牛頓寫了一封狂熱的信,聲稱終於找到了‘第一把鑰匙’的確鑿證據,掌握了定位它的方法…然後,他就在曆史上徹底消失了。沒有任何蹤跡。官方記錄語焉不詳,暗示可能是一場實驗室事故或突發疾病。但私下裡,一直有人認為,是‘看守者’確保了他在能夠公開分享他的發現之前,就永遠地沉默了。”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就像索科爾博士一樣。”

葉舟抬頭看著她,感到喉嚨發乾:“而你相信…《光之書》就是卡萊爾尋找的那些‘鑰匙’之一?”

“這種可能性非常之高,”特蕾莎修女鄭重地點頭,“它的材質、編碼方式、蘊含的數學和象征係統,都指向一個遠超牛頓時代的、難以理解的起源。這就是為什麼你的參與如此關鍵,教授。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真正理解這份手稿的內容和目的。然後,我們才能決定如何最好地保護它——以及,同樣重要的是,保護那些可能因它而處於危險中的人。”她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變得銳利,“這其中包括你,葉教授。你的安全現在與我們的事業緊密相連。”

葉舟陷入長時間的沉默,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特蕾莎修女的故事聽起來合理,甚至引人入勝,為他麵臨的困境提供了一個清晰的框架:邪惡的“看守者”versus試圖保護知識和學者的梵蒂岡管理局。但L的警告像冰冷的毒蛇,依舊在他腦海中嘶嘶作響:“特蕾莎不是朋友。”索科爾的恐懼是真的嗎?他決定暫時保留關於警告紙條和索科爾筆記照片的信息,這是他僅有的幾張牌。

“我需要時間考慮,”他最終說道,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而真誠,“這是非常多的信息,而且…索科爾博士的死讓我深受震動。我需要一點空間來整理思緒,評估我自己的處境和風險。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

特蕾莎修女理解地點頭,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回答:“當然,謹慎是智慧的表現,尤其是在當前情況下。我尊重你的需要。”她站起身,動作依舊優雅流暢,“但是,教授,請允許我再次強調,時間可能是一個我們無法奢侈浪費的&nmodity(商品)。‘看守者’的行動表明他們已經高度警覺。”她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部沒有任何品牌標識的、厚重的黑色手機,遞給他,“用這個聯係我。它是經過特殊加密的衛星電話,比普通移動網絡安全得多。有任何不尋常的跡象,任何你覺得需要討論的事情,立即打電話給我。24小時暢通。”

葉舟接過手機,注意到它比看起來要沉重得多,外殼是冰冷的金屬質感,顯然經過特殊改裝,甚至可能內置了其他功能。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葉舟在特蕾莎修女走向門口時突然開口,“你的戒指——上麵那個獨特的符號。非常引人注目。我在《光之書》的幾頁插圖中,以及…在索科爾博士的一些筆記邊緣,都看到過極其相似的圖案。”他小心地避開了體及血跡旁的螺旋。

特蕾莎修女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自己右手上的戒指,用拇指輕輕轉動了一下那顆深邃的青金石。一瞬間,葉舟似乎捕捉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猶豫,但她抬起頭時,表情已經恢複了完全的平靜。

“這個符號,”她抬起手,讓台燈的光線落在戒麵上,那些精細的刻線仿佛活了過來,“代表著知識與信仰的結合,是‘邏各斯’(Los)的幾何化呈現。螺旋代表神聖的進化與無限的奧秘,周圍的棱角象征理性的結構與秩序。它是我們使命的視覺提醒:在信仰的指引下追求知識,以知識來鞏固信仰。宗座遺產管理局的許多成員都佩戴它,作為一種…身份的象征和承諾。”她的解釋流暢而富有哲理,幾乎無懈可擊,但葉舟內心深處那根懷疑的弦卻被撥動了。她的回答太完美,太像事先準備好的說辭,那瞬間的猶豫絕非錯覺。

送走特蕾莎修女後,葉舟再次反鎖上門,加上門鏈,背靠著門板深深呼吸,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搏鬥。他感到自己正被拉入一個比想象中更深、更複雜的謎團,各方勢力——已知的和未知的——都在圍繞著《光之書》這件神秘的遺產進行博弈,而他自己,這個偶然被卷入的符號學家,似乎成了棋盤上一顆突然變得關鍵卻又無比脆弱的棋子。

他拿出特蕾莎修女給的那部沉重的加密手機,與自己普通的智能手機並排放在桌麵上。兩者並置,仿佛代表著他麵前兩條截然不同卻又都布滿迷霧的道路。他又想起L那幽靈般的警告。誰在說真話?他應該投向哪一方的保護?或者,兩者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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