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要下狠心弄死自己,自己這個縣尉也頂不住。
“那,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大?”
陳泰有點不服氣。
“當然不。”
王景的眼神變得很冷。
“明著動不了,就來暗的。”
“他不是要開酒樓,要養兵嗎?這些都需要錢,需要物資。”
“你去把他所有生意的路子都給我查清楚。”
“特彆是他從外地買貨的路,都給我盯死了。”
“他總有離開下溪村的時候。”
“隻要他的人出來了,到了我們的地盤上,是死是活,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
“到時候,人死在外麵,就算劉知府想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王景的臉上,露出了毒蛇一樣的笑。
他已經想好,他要等,等一個劉啟自己走出龜殼的機會。
就在王景開始布置他的陰謀時,劉啟這邊,也遇上了新麻煩。
悅來樓的生意越來越好,需要的食材也越來越多。
很多貴的香料、海貨,平陽鎮買不到,必須從幾十裡外的縣城去買。
連接平陽鎮和縣城的官道,有一段必經的路,叫黑風口。
這黑風口兩邊是山,路又險,盤踞著一窩土匪,叫黑風寨。
這窩土匪,以前還算懂事,收點過路費,也就二兩銀子,大家也就給了。
但自從悅來樓的采買車隊來回跑得勤了,而且每次拉的都是值錢的貨。
黑風寨的胃口,就一天比一天大。
過路費從二兩,漲到了五兩。
悅來樓的人為了少惹事,也一直忍著。
可今天,事情鬨大了。
悅來樓後院,新提拔的管事陳繼紅和孟闊,正皺著眉,看著一個胳膊上纏著布,還在滲血的夥計。
“怎麼搞的?誰打的?”
陳繼紅的聲音很低沉。
那個受傷的夥計叫王三,滿臉的火氣和委屈。
“是黑風寨那幫天殺的。”
“我們今天去縣城拉貨,回來路過黑風口,他們又攔我們。”
“這次一張嘴就要十兩銀子的過路費。”
“我跟他們說,以前都是五兩,怎麼說漲就漲。”
“他們話都不多說一句,就給了我一刀。”
另一個同行的夥計也氣得不行,趕緊補充。
“他們說,悅來樓現在有錢了,要十兩是看得起我們。”
“還說再多說一句,就把我們連人帶貨都扣下。”
“我們身上真沒帶那麼多錢,把所有口袋都翻乾淨了,才湊了七兩。”
“那個領頭的土匪,拿了七兩銀子,還罵罵咧咧,說下次再少一個子,就砍我們一條腿。”
聽完兩個夥計的話,陳繼紅和孟闊的臉色都很難看。
這已經不是收過路費,這是明著敲詐和找事。
他們很清楚,這事必須馬上告訴劉啟。
兩人不敢耽誤,立刻去了劉啟的房間。
劉啟正在看暖房裡土豆的長勢記錄,聽完陳繼紅的彙報,他的臉色一下就冷了。
“他們動手傷人了?”
“是,王三的手臂被劃了道大口子,還好不深。”
“他們還說,下次要是不給十兩,就砍腿。”
砰。
劉啟一拳砸在桌上。
桌上的茶杯跳起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