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下沒事乾,讓他們跑這趟差事正對路。”
“采供部,現在就成立。”
“讓他們去跟村民打交道,去學著算賬管事。既能讓他們有活乾,不至於胡思亂想,也能讓他們儘快地,跟咱們這個大家庭,擰成一股繩。”
“至於運輸,那就更簡單了。”
劉啟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黑風寨不是還給咱們留下了幾十匹好馬,和十幾輛結實的大車嗎?正好,都派上用場。”
“我還要讓工坊那邊,連夜給我趕製一批獨輪車出來。”
“我要讓整個平陽鎮的人都看看。”
“我劉啟,離了他們那個狗屁商會,非但死不了,還能活得更好!”
劉啟這一番布置,滴水不漏,環環相扣。
不僅輕而易舉地化解了眼前的物資危機。
還順手就把新收的人員,和繳獲來的戰利品,都給用活了。
更要命的是,他這一招,等於是在商會那些人的心窩子上,又反過來狠狠地捅了一刀。
商會之所以能橫行霸道,靠的就是他們是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唯一橋梁。
現在,劉啟直接把橋給拆了,自己跑去跟最底層的生產者,手拉手做起了買賣。
這不就是在挖商會的根,要他們的命嗎?
一旦讓劉啟把這條新的供銷路子給鋪開了,那商會所謂的封鎖,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們非但困不死劉啟,反而會因為失去了最大的買家。
導致自己手裡的貨物賣不出去,大量積壓,最後搬起石頭,砸爛自己的腳。
當天下午,兩支瞧著有些奇怪的采購隊伍,就浩浩蕩蕩地從下溪村和黑風營出發了。
一支由陳繼紅領著,往南邊的魚米之鄉去,專門收購糧食和新鮮的魚蝦果蔬。
另一支由劉寬頭帶著,往西邊的深山老林裡鑽,專門去收木炭、礦石和各種山貨皮毛。
每一支隊伍,都有二十名荷槍實彈的鄉團隊員騎馬護送,那陣仗,好不威風。
他們所到之處,都引來了村民們的伸頭探腦。
當村民們聽說,這是劉當家親自派來村裡收東西的隊伍。
而且給的價錢,比鎮上那些商販給的還要高出一成時。
所有人都跟過節一樣,沸騰了。
“劉當家真是大善人呐!”
“可不是嘛!鎮上那些殺千刀的,每次來收東西,都把價錢往死裡壓,咱們辛辛苦苦乾一年,到頭來落不下幾個子兒。”
“還是劉當家公道!”
“快,回家把存著的地瓜乾都搬出來,賣給劉當家!”
“我這就上山,多下幾個套子,打幾隻野雞兔子,給劉當家送去換酒喝!”
老百姓最是實在,誰真心對他們好,他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劉啟這高價收購,是實實在在地讓他們多掙了錢,改善了日子。
一時間,家家戶戶都把自家壓箱底的好東西,給翻了出來。
陳繼紅和劉寬頭的收購,順利得超乎想象。
不過兩天的功夫,他們就拉著滿滿當當的車隊,凱旋而歸。
一車車的糧食、菜蔬、肉禽、木炭、礦石,源源不斷地運回了下溪村和黑風營。
悅來樓的後廚,重新堆得滿滿當當。
工坊裡的爐子,也再次燒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