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裡頭的魚,自己先炸個半死。
“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兩敗俱傷,沒力氣了。”
劉啟的指揮棒,在地圖上狠狠一戳。
戳的地方,就是河東郡的治所,也是最大的兵工廠和鐵礦。
鐵壁關,“咱們的第二場仗,就能開了。”
“這場仗的名字,叫摘桃。”
“就在他們最沒勁的時候,咱們打出‘為民除害,清繳匪患’的旗號。”
劉啟瞥了一眼旁邊的知府劉文正,那貨一直縮著沒敢吱聲。
“這麵大旗,還得由咱們的劉知府,親自扛起來。”
劉文正嚇得一哆嗦,趕緊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他哪還敢說個不字。
“咱們的主力,不跟那些小雜魚廢話。”
“直接插進他們的心窩子,一戰,把這個鐵壁關給我拿下。”
“拿下了這裡,整個河東的命根子就在咱們手裡。”
“剩下那些散兵遊勇,是殺是留,還不都是咱們一句話?”
這計劃,太大膽,太他媽瘋了。
拿一萬兵,去撬一個有幾萬兵的大郡。
放誰那兒聽,都覺得是說胡話。
可這話從劉啟嘴裡出來,就好像,本該如此。
“那……第三步呢?”張鐵山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第三步,叫立規矩。”
劉啟的臉上,是那種,要開天辟地的自信。
“拿下鐵壁關,咱們不搶,也不殺。”
“咱們要立的,是咱們自己的規矩,新的秩序。”
“開倉放糧,讓老百姓知道,咱們是來救他們的,不是來搶他們的。”
“把安樂寨那套計件工資的法子搬過去,讓兵工廠和礦場馬上給我開工。”
“而且,乾活的效率,要比他們以前高十倍。”
“那些投降的軍閥,把他們的兵都給我打散了,重新編。”
“把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踢走。”
“他們的兵,以後就是咱們的兵。”
“他們的地,以後就是咱們的地。”
“這三步一走完,河東,就徹底姓劉。”
劉啟把指揮棒放下,眼睛掃過每一個人。
“到那時,咱們的地盤,比現在大一倍。”
“手底下的兵,能超過三萬。”
“咱們手裡攥著整個北方最大的兵工廠。”
“到了那個時候。”
劉啟的聲音,像鐵塊砸在地上。
“他青陽王魏蒼,又算個什麼東西?”
議事廳裡,一點聲都沒有。
在場的人,全被劉啟畫的這張大餅,給震得腦子發懵。
心臟,在胸腔裡狂跳,血,燒得滾燙。
他們知道,自己正在乾一件,能改寫曆史的大事。
一個新時代,就要在他們手裡,被造出來了。
“我等,誓死追隨當家的!”這一下,沒人再有半點猶豫。
所有人,齊刷刷單膝跪下,吼出來的聲音,能把房頂掀了。
計劃,說乾就乾。
河東郡,這片早就爛透了的地方。
很快就迎來了一群,最可怕的客人。
陳繼紅的商隊,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毒蛇,鑽進了這片亂地。
他帶過去的雪花鹽和新布,對河東本地那些爛貨,簡直是降維打擊。
白得像雪的鹽,價錢隻有本地那些又黑又苦的粗鹽的一半。
一拿出來,老百姓跟瘋了似的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