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京城,去不得啊。”
張鐵山一臉的擔憂。
“自古功高震主,都沒有好下場。”
“您現在威望太高了,朝廷裡那幫人,肯定會忌憚您,提防您。”
“這要是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
“是啊當家的。”趙虎也急了。
“那小皇帝就是個擺設。”
“朝廷都把持在,那些個文官和太監手裡。”
“他們心眼比針尖還小,看不得彆人比他們強。”
“您這一去,還指不定要給您使什麼絆子呢。”
所有將領都不讚成劉啟去。
在他們看來,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擁兵自重,聽調不聽宣。
把整個北方都經營成鐵板一塊。
到時候,管他什麼皇帝,什麼朝廷。
不高興了,直接帶兵打過去,自己當皇帝,不就完了?
“你們說的,我都懂。”
劉啟把聖旨放到了一邊。
“但是,這一趟,我非去不可。”
“為什麼?”眾人都不理解。
“因為,名分。”劉啟隻說了兩個字。
“我們現在打的,是朝廷的旗號,是平叛的王師。”
“所以,我們才能名正言順地收複河東,才能讓天下的百姓都支持我們。”
“可如果我們現在就跟朝廷撕破臉。”
“那我們,跟青陽王又有什麼區彆?我們,就成了新的叛軍。”
“到時候,天下所有的勢力,就都有了一個可以聯合起來攻打我們的借口。”
“我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劉啟看得很清楚,他現在還遠沒有到可以跟整個天下為敵的地步。
他還需要朝廷這塊金字招牌。
來給他當護身符,也當遮羞布。
“所以,這趟京城,我不僅要去,還要風風光光地去。”
劉啟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
“我也想看看,這大瀝朝的都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也想會會,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
劉啟最終還是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他沒有帶大軍,隻帶了王鐵牛和三百個最精銳的擲彈兵親衛。
以及,十幾口裝滿了青陽王府金銀財寶的大箱子。
他知道,在京城那種地方,有時候,錢比刀還好用。
他是去打一場新的戰爭。
一場沒有硝煙,卻比任何戰場都更凶險的戰爭。
京城,臨安。
這座大瀝王朝南遷後的臨時都城。
雖然沒有北方舊都的雄偉壯闊。
但秦淮河畔的脂粉香氣,和達官貴人們的醉生夢死。
卻也讓這裡顯得,格外的繁華和病態。
劉啟的隊伍一進城。
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圍觀。
老百姓們都想看看,那個傳說中能呼風喚雨,打敗了十萬叛軍的平北大將軍,到底長什麼樣。
而那些坐在轎子裡路過的官員。
看著劉啟和他身後那一個個殺氣騰騰,眼神像狼一樣的士兵。
心裡卻都是五味雜陳。
有好奇,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排斥和警惕。
他們是文官,是士大夫。
他們天生就看不起劉啟這種,靠殺人爬上來的武夫。
在他們眼裡,劉啟就是一把好用的刀。
但刀終究是刀。
是上不了台麵的凶器。
是隨時可能傷到主人的危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