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兒的語氣若無其事,言語深處卻透出點掩不住的不安和難得的吃醋。
雖然她知道以劉啟的性格不可能被任何女人所左右。
她嘴上說得淡然,腦子卻總忍不住去想,劉啟真就一點不在乎彆的女人嗎?
但眼看著另一個女人在自己男人的默許下,一步步地建立起了足以威脅到自己的聲望。
尤其最近崔鶯鶯竟在劉啟的默認之下步步高升,眼睜睜看著那股壓過來的風頭,任誰都生不起什麼安全感。
這讓她心裡還是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危機感。
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心裡的旮旯裡難免被戳上一下——隻是不願明說罷了。
她害怕自己會像那些被扔進曆史垃圾堆裡的舊勢力一樣。
她隱隱察覺自己終有一天,也會被變革的洪水卷走,再也留不下什麼痕跡。
被劉啟這個永遠都在追求“新”和“變”的男人,給無情地拋棄掉。
誰叫這個男人一向不戀舊,不肯在同一個港口久留?她其實害怕的,是最後壯士斷腕那一刻自己就是刀下之魚。
“怎麼?我的錦兒也學會吃醋了?”
劉啟低頭側了下臉,看她幾眼,嘴上笑著打趣。
劉啟抓住了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
他翻過身,把她嘴邊的手握住往唇邊一送,又挺自然地把她摟了過去。
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玩味。
嘴角勾起點似有若無的笑意,其中卻多了幾分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你放心,她永遠都取代不了你。”
“天下的人再怎麼議論,沒人能把你從我身邊換走。”
“因為她隻是我用來改造這個世界的一件工具。”
“你是我的錦兒,崔鶯鶯至多,不過也是個順手用的棋子罷了。”
“而你,才是我唯一想要停靠的港灣。”
“旁的女人成不了港灣,這一路上我隻需要你一個歸處。”
又是這句熟悉的甜到發膩的情話。
這些話也許早就說過太多遍了,但每一次聽卻總叫人心軟。
可蘇錦兒卻依舊是百聽不厭。
她自己也納悶,但一回又一回聽著,總是不覺得膩,反而無比心安。
她心裡那點小小的委屈和不安,瞬間就煙消雲散。
剛剛還堵在心口的那些酸澀委屈,全在他說這幾句之後化成了風,順著晨光消散了。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最懂她的心。
果然,隻有劉啟能這樣輕易地撫平她所有的不安。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捧她?”
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她聲音軟下來,卻依然裝作隨意地追問。
蘇錦兒依偎在劉啟的懷裡好奇地問道。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故作無心地一邊膩著一邊想探口風。
“你就不怕她真的生出什麼不該有的野心嗎?”
“你可想過,她有一天會不會借著你給的高位動歪心思?”
“野心?”劉啟不屑地撇了撇嘴。
劉啟動了動眉,十分不以為意地聳了下肩。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資格擁有野心。”
“沒誰能在我眼前真正玩得轉野心,”他說,“除了我,旁人都是替我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