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顫抖著聲音,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自古以來,太上皇都是由退位的先帝來當的,您,您這樣……”
“規矩?”
劉啟不屑地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他。
“在我這兒,我說的就是規矩。”
“我說我是太上皇,那我就是太上皇。”
“誰要是不服,可以站出來,跟我講講道理。”
劉啟的目光,緩緩掃過底下每一個官員。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豬羊。
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無不心頭發怵,紛紛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開玩笑,跟你講道理?
那不是茅房裡點燈,找死嗎?
當初崔鶯鶯的叔公,不就是因為多說了幾句不合時宜的話。
就被他那個心狠手辣的女徒弟,當街砍了腦袋?
他們可不想步那個老糊塗的後塵。
“至於你,王德。”
劉啟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個已經麵如死灰的老太監身上。
“你為你家主子,謀劃了這麼一出大戲,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本太上皇,就賞你一個體麵的死法吧。”
“來人,賜王總管一杯禦酒。”
劉啟的聲音,冷得像冰。
“不,不要,大將軍,不,太上皇饒命啊!”
王德被嚇得魂飛魄散,褲襠裡一片濕熱。
他拚命地在地上磕頭求饒,額頭把堅硬的石板都磕出了血印子。
“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願意給您當牛做馬,求您饒了奴才這條狗命吧。”
他還在做著徒勞的掙紮,可惜,太晚了。
兩個身穿羽林衛鎧的衛士,各自捧著一杯暗色的毒酒,沉默地湊到他跟前。
先是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下巴,把嘴撬開,冰冷的液體隨即一股腦地灌了進去。
王德拚命掙紮,身子抽搐兩下,沒多久,血從七竅湧出,氣息很快就斷絕了。
死死睜開的雙眼,布滿血絲,仿佛還有說不清的悔恨和不甘徘徊其中。
到死為止,他終究沒能參破,原本自信無比的計策,到底在哪個環節出錯。
屍體摔倒後,還在往外溢出黑血,一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
屋子裡的那些官員仿佛突然被一陣冷冽徹骨的風凜到,全都沒來由打了個哆嗦。
這一幕,把劉啟讓所有人為之忌憚的狠辣本性演繹得淋漓儘致,沒人敢抬頭直視。
王德的事情剛剛了結,劉啟的目光輕飄飄落到了那張泛黃的禪讓詔書上。
他眨也不眨一下,順手將那無足輕重的詔書丟過去,扔到了孔融的腳邊。
“孔太傅,這東西交給你——裱一裱。”
“拿去新長安最大的一家報社,把稿子批下來。”
“讓頭版用最大的字給我印個十萬份。”
“省得天下百姓到處議論紛紛。我要所有人明白,不是我劉啟要硬搶他們的皇位。”
“是那位皇帝,自己哭哭啼啼非要把大寶塞給我。”
“要不是我念在他孤兒寡母將來無人可依,誰愛做太上皇。”
“權當為了眾人分憂解難,才不得不扛起這個擔子。”
在場群臣紛紛低下了頭,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偷偷作嘔,滿腦子都是荒唐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