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畫舫的影子拖得很長。
至少在劉啟眼裡,船上的女人已經不值一提。
她作為工具的價值,在今晚已經消耗殆儘。
劉啟踏上岸,看熱鬨的人群早已散去。
隻剩下他自己的親衛,還有那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名門閨秀。
她們還保持著卑微的姿態,似乎在等待他最後的發落。
劉啟的目光甚至沒在她們身上停留,徑直走了過去。
這種徹底的無視,遠比任何羞辱都來得更加刺骨。
錢婉兒和王洛神她們,感覺自己的心被一把無形的刀捅得千瘡百孔。
她們過去引以為傲的一切,在那個男人麵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話。
回到大將軍府時,夜已經深了。
蘇錦兒沒有睡,一個人坐在主院的台階上抱著膝蓋等他。
直到劉啟的身影出現在月亮門下,她才像鬆了口氣,快步跑了過去。
“夫君。”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護城河邊發生的那一幕,顯然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劉啟沒說話,隻是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屋。
下人們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把崔鶯鶯怎麼了?”
蘇錦兒的聲音很小,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
嫉妒歸嫉妒,可不知為何,她從崔鶯鶯身上看見了自己。
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讓她心底發涼。
“我讓她明白,誰是下棋的人,誰又隻是棋子。”
劉啟給自己倒了杯茶,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一件工具,一旦有了跟主人談條件的想法,就離報廢不遠了。”
“今天,我隻是給她一個提醒。”
蘇錦兒聽得心裡發冷,她當然知道劉啟口中的“提醒”意味著什麼。
那根本不是提醒,是徹底的摧毀。
是把一個女人最看重的自尊與驕傲,狠狠踩在腳下再碾個粉碎。
“可她……她畢竟是新科狀元,是你一手捧起來的。”
“你就不怕,這麼做會讓她徹底寒了心嗎?”
“萬一她以後,生出什麼二心……”
“她不敢。”
劉啟直接打斷了她,語氣裡是絕對的自信。
“我越是這樣對她,她就越是不敢有二心。”
“因為她足夠聰明,聰明人最懂得權衡利弊。”
“她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能給她,自然也隨時能收回來。”
“她今天敢跟我談條件,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在我這裡已經有了不可替代的價值。”
“她覺得,沒有她,我這套新規矩根本推不下去。”
“所以,我隻能用最直接的辦法讓她明白,她判斷錯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的不可替代,特彆是在我劉啟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