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想儘一切辦法,偷偷摸摸地運回江南。
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隻要把這些東西弄回去。
轉手就能賣出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暴利。
這種躺著就能發財的買賣,沒人能頂得住誘惑。
就這樣,一條用金錢和欲望堆起來的,黑色的走私通道,迅速成型。
數不清的真金白銀,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從江南湧向了北方。
而江南的那些士族門閥們,非但沒察覺到危險。
反而還一個個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們甚至為了爭奪北方商品的獨家代理權,互相拆台,打得不可開交。
原本抱成一團的江南士族集團,內部開始出現了一絲裂痕。
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隨著越來越多的北方商品湧進江南。
江南本土那些落後的手工作坊,立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他們的產品,跟北方用機器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又便宜又好的商品一比。
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大片的作坊接連倒閉,無數的工匠因此失業。
整個江南的經濟,開始顯現出一片凋敝的跡象。
而那些靠著走私北方商品賺得盆滿缽滿的士族們,卻依舊在醉生夢死。
他們把從底層搜刮來的錢財,全都換成了北方的奢侈品。
互相攀比,互相炫耀。
他們根本不在乎,那些破產工匠和農民的死活。
社會底層的矛盾,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點燃。
整個江南,就像一個被吹到極限的氣球,隨時可能砰的一聲炸開。
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劉啟,隻是隔岸觀火,冷冷地看著一切發生。
他在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等江南這顆爛熟的果子,自己從樹上掉下來。
新長安,大將軍府。
王坤滿麵紅光地快步走進議事大廳,聲音裡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太上皇,南征軍,已經全都準備好了。”
“十萬將士,武器裝備都已到位,隻等您一聲令下,隨時可以踏平江南。”
劉啟緩緩地從一份軍報上抬起頭,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江南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回太上皇。”
站在一旁的崔鶯鶯,聲音依舊清冷。
“根據錦衣衛送回的情報。”
“現在的江南,民怨已經到了頂點,到處都是乾柴。”
“隻需要丟個火星子過去,就能燒成一片火海。”
“那些士族門閥,為了搶我們的商品代理權,自己人已經快打成一鍋粥了。”
“靖王那個草包,皇帝,根本壓不住場子。”
“所謂的南瀝小朝廷,現在就是個空架子。”
劉啟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絲弧度。
“是時候,該去收網了。”
“傳我的命令,南征大軍,立刻出發。”
“不過,我們不打金陵,我們的目標,是泉州。”
劉啟這個命令,讓在場所有人都直接愣住了。
泉州?那不是南瀝最南邊一個靠海的小城嗎?
離金陵城,隔著十萬八千裡遠。
放著金陵這個賊窩不端,跑去打一個鳥不拉屎的泉州。
這到底是什麼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