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真正感到有趣的笑容。
他知道,孛兒帖這不是真的投降。
這是一種更高明的政治投資。
她用整個草原的未來,來買一張能登上劉啟這條戰船的船票。
她看懂了,他劉啟的征途絕不止於這片大陸。
“傳我命令,立刻召開最高元老院會議。”
“所有總長級彆以上的官員,必須全部參加。”
“我要聽聽他們對我們這位即將到來的客人,有什麼看法。”
新長安,元老院。
這是大瀝共和國成立後一次召開最高級彆的會議。
所有有資格坐在這裡的人,都是新政權的核心。
王坤,蘇勳,孔融,崔鶯鶯,還有其他幾個部門的總長。
每個人都清楚,這次會議要討論的,將決定共和國未來的走向。
那關乎如何安排即將來到新長安的那位大元女皇的歸屬與下場。
從一進門開始,整個會議廳裡就沉著一層看不見的壓抑,像暴雨前壓下的薄霧。
“大元女皇的人即將抵京,大家對此怎麼看?”劉啟倚著椅背,一句話拋出來,不急不緩。
他沒顯露自己的情緒,眼神隻是靜靜掃過殿下眾人,像是在觀察魚塘裡的每一條魚。
話音剛一落地,王坤已迫不及待,幾乎是一腳跨出席位,站在堂中。
此人如今正是掌管國防的要員,說出來的話,無異於將軍令下達四方。
遇到這樣的大事,他認為自己應該最先表個態。
“大元帥!”王坤嗓音厚重得像一塊鐵錘,滿是乾脆利索的味道,還顯得頗振奮。
“末將鬥膽講一句,這其實是極好的機會。”
他一邊說著,不自覺地將巨大的存在感渲染出來,謝謝長年廝殺留下的魄力。
“那孛兒帖願意前來,說到底也是黔驢技窮、撐不住了,被咱們打怕了。”
一管嗓子越說越順,他揮了下袖,半嗓熱血都激活出來。
“難得逮著她,不妨順勢把條件開狠一點——反正她已經沒資格再討價還價了。”
“讓她割讓草原一半的土地,再賠償我們一千萬兩白銀的軍費。”
“還要讓她廢掉皇位,解散所有部落軍隊,保證永世不再對我大瀝用兵。”
最穩妥的還是把她個人留在新長安,留在身邊伺候您起居夜寢。
這樣一來,北方邊境那些陳年禍亂才能化為烏有。
等到事情落了定,大瀝共和國的威信也能讓天下人都看看。
王坤說到這裡,情緒高昂得眉飛色舞,唾沫差點濺到了桌案上。
他自覺這個主意既可解當務之急,也好好出口了心頭的那口氣,還能抬一抬咱們自己的臉麵。
在他心裡,敵國敗將理當被這樣踩在腳底下,這才行得通。
沒等他說完,立即有幾個附和者站了出來。
一個擠眉弄眼的將領揮著手,像是就要從桌子底下跳出來似的,充滿了期待。
眼前滿是他們幻想的勝利成果:大元女皇無助叩首、卑微如塵。
這種得勝者高高在上的感覺,簡直激得他們心跳如擂鼓,忍不住想大聲叫好。
“末將同意!咱們就按這麼辦!”
“她要是不服,就讓她嘗嘗違逆我們的下場!”
“一個女人也敢稱皇稱帝,簡直是不知死活。”
“把她抓來正好讓兄弟們也開開眼,看看草原的女皇到底長什麼樣。”
汙言穢語不絕於耳,在他們眼裡,女人,特彆是敵國的女人,就是戰利品。
是用來滿足他們最原始征服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