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秦家。他們是江南最大的鹽商,也是此次哄抬鹽價要挾朝廷的主謀。”
“並且,我們有確切情報,秦家大公子秦淮,”
“正在秘密聯絡盤踞於太湖的水匪,看樣子是準備負隅頑抗。”
崔鶯鶯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負隅頑抗?就憑太湖上那幾百個水匪?”
“他們也配?”
“傳我的命令,讓潛伏在太湖水寨裡的‘釘子’動手。”
“告訴他,秦淮的人頭,還有那群水匪頭子的腦袋,我全都要。”
“另外,讓駐紮鎮江的神機營水師即刻出發,把太湖給我圍起來。”
“我要讓秦家的人嘗嘗,什麼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遵命。”
千戶領命快步離去。
崔鶯鶯將杯中冷茶一飲而儘。
目光越過窗外那片燃燒的夜空,望向了遙遠的新長安。
她心裡清楚,這場血腥的盛宴,才剛剛拉開帷幕。
她要用整個江南士族的鮮血,為她的主人獻上一份最完美的答卷。
金陵,秦淮河畔,秦家府邸。
與沈家的淒慘下場不同,秦家此刻雖也是風聲鶴唳。
但至少在表麵上,還維持著一份平靜。
秦家的大公子秦淮,正站在自家院裡最高的望樓上。
冷冷俯瞰著遠處那些,由官員和新成立的“工農糾察隊”組織起來的遊行隊伍。
那些人高舉著“打倒鹽梟,還我民生”的旗幟。
一遍又一遍地嘶喊著“槍斃秦淮,平抑鹽價”的口號。
在他的府邸門前反複走過。
但他們,終究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因為在秦家高大的院牆之後,站著數百名從太湖水寨請來的亡命之徒。
這些人個個手持利刃,凶神惡煞。
是秦家耗費重金喂養出來的最忠誠的鬣狗。
也是秦淮敢於跟共和國叫板的最大底氣。
“一群烏合之眾。”
秦淮看著下方那些色厲內荏的遊行隊伍,臉上儘是不屑的冷笑。
“就憑這些連刀都沒摸過的賤民,也妄想動我秦家?”
“簡直是癡人說夢。”
“公子說的是。”
一個臉上帶疤、眼神陰鷙的中年人,立在秦淮身後諂媚地附和。
“有我們太湖‘十三太保’在,彆說這些泥腿子了,”
“就是共和國的神機營真來了,也得掂量掂備,能不能啃下我們這塊硬骨頭。”
這個刀疤臉正是太湖水匪的大當家,外號“過江龍”的陳彪。
也是秦淮最為信任的心腹。
“陳當家,話不能這麼說。”
秦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老謀深算。
“硬碰硬是下下之策,我們不能明著跟朝廷對著乾。”
“我們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明白,我秦家,不是那麼好惹的。”
“隻要他們願意坐下來談,肯給我們秦家一個滿意的價碼,”
“我們自然也會給他們一個台階下。”
秦淮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他以為自己手握鹽運和水匪這兩張王牌。
就有了跟共和國討價還價的資本。
他想用這種半軟半硬的方式,逼迫元老院承認他們秦家在江南鹽業的壟斷地位。
甚至還想借此機會,在元老院裡為秦家謀求一個總長的席位。
他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