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的艦隊不值一提,若我願意,翻手就能把你們從地圖上抹去。”
“連你,還有你背後盼我死的老頭,在我看來不過比蟲子多活幾天。”
“你之所以沒死,不因為你漂亮,會伺候人,也不是出於憐憫。”
“留下你,就是因為我想看你們到底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懂了嗎?我的小玩具。”
每一句都如沉鐘怒鼓,不偏不倚砸進她的信仰裡。
把她僅剩的自尊粉碎得連渣都不剩。
她終於想明白,自己跟自己身後的國家在這男人眼底從頭到尾都隻是笑料。
整個掙紮和算計,不過跟耍猴一樣自娛自樂罷了。
此刻她甚至連棋子都不是,留與不留全憑一時興趣。
如此刻骨的屈辱和震撼,比任何刑罰都更難承受。
精神支柱焚毀的一刻,她嘴角湧出鮮血,“哇”地一聲暈厥倒地。
這一切看得劉啟毫無波動,隻抬下巴吩咐崔鶯鶯。
“隨便找個人看看彆讓她死,玩具還沒折騰夠,不許散架。”
交代完,他便拉著還有些發蒙的姐妹二人進了屋。
“夫君,你這麼嚇人……”趙含嫣遲疑著開口,眼裡猶存惶然。
她從不知自家男人也有這副無情薄涼的血性。
劉啟平靜回答:“對敵人仁義,隻會讓自己痛苦。”
“在這世上,不是獵手就是獵物,沒彆的抉擇。”
他隻想讓自己的妻子清楚:溫室沒有桃花,現實兵荒馬亂,生存與溫柔不能並存。
趙如煙默默點頭,比起姐姐,她似乎更懂劉啟那深意。
“棋局這麼深重,我們隻該無條件守在他身後,萬不可拖他後腿。”
她自信:必要之時,她們也能成為他最鋒利、最無情的利刃。
正這時,屋外響起了錦衣衛的通報——
“稟告主人,江南鄭家的公子鄭坤特意來訪。”
劉啟略抬了下眉,嘴裡笑出了幾分玩味。
“說曹操曹操就來,果然是有人沉不住氣了。”
江南鄭家在這天下也算一家巨擘了,橫跨鹽鐵行當,幾乎是富可敵國。
國庫、軍餉、賑災、百姓所有的柴米油鹽,多半全靠鄭家一年到頭進貢的那點錢。
以前朝廷對他們極儘恩遇。
把希望都壓在鄭家身上還不過分,到頭來誰離得開他們家的銀子?
如今局勢卻天翻地覆,當橫空殺出個劉啟。
那些寄生舊製的大號魚鷹,全被敲骨吸髓,各出血本貧血一番。
這筆錢足以讓他在未來十年之內,都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他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推行鹽鐵官營的政策。
要把這項最重要的戰略資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無疑是動了鄭家的命根子。
鄭家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派出了家族中最優秀的繼承人鄭坤,前來和劉啟談判。
試圖用他們家族龐大的財力和影響力,來讓劉啟改變主意。
隻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讓他進來吧。”劉啟淡淡地說道。
他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江南一才子,能說出什麼花來。
很快,一個身穿錦衣華服麵如冠玉的年輕人,在一眾仆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就是鄭坤,鄭家的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