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拉瓦錫把那種渾濁的液體，也均勻地灑在了另一個大點的容器裡。
做完這些，他拍了拍手。
“好了，現在，請各位欣賞，見證奇跡的時刻。”
所有人都覺得這老頭子在裝神弄鬼。
種地這事兒，能有什麼奇跡，無非就是發芽長苗抽穗結果。
這個過程，沒幾個月的時間根本下不來。
難道要他們在這裡乾等幾個月不成？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把他們所有人的常識都給碾碎了。
隻見那個被噴了所謂“超級營養液”的容器裡。
那些剛被埋下去的種子，竟然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開始發芽破土。
然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催著一樣，瘋狂地往上長。
一寸，兩寸，三寸……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綠油油的麥苗，就長到了一尺多高。
再然後，開始抽穗，迅速變得金黃。
整個過程，從頭到尾加起來，竟然連一刻鐘都不到。
等到它們最終停下生長的時候。
所有人都看見，那個小小的容器裡，竟然長出了一片沉甸甸的顆粒無比飽滿的麥穗。
而旁邊那個隻用清水澆灌的容器裡，土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整個實驗室裡，安靜得能聽見心跳。
所有人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傻傻地看著那片金黃的麥穗。
他們的腦子，一片空白。
感覺自己看的不是什麼科學實驗，而是神仙在當麵施法。
這種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顛覆了世間常理的景象。
帶給他們的衝擊，比之前的火車和鋼鐵廠加起來，還要猛烈一百倍。
因為，這是糧食。
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活下去的根本。
要是這種技術真能推廣開來。
那就意味著，大晉的糧食產量，將會在現在的基礎上，翻十倍，甚至一百倍。
到了那時候，什麼天災人禍，什麼饑荒遍野，都將徹底成為過去。
大晉將擁有足以養活十倍於現在人口的近乎恐怖的糧食生產力。
那將是一個何等偉大，何等輝煌的盛世。
“這……這是妖術，絕對是妖術。”
高拱尖叫起來，聲音裡全是恐懼和不敢相信。
他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寧願相信這是某種騙人的把戲，也不願相信，自己信了一輩子的天理循環，竟然如此脆弱。
劉啟發出一聲冷笑。
“高大人，你腳下站的這個地方，叫科學。”
“在這裡，沒有什麼妖術，隻有可以計算，可以複製，可以被驗證的真理。”
他走到那個容器旁邊，隨手拔下一根麥穗。
在手裡掂了掂。
“這種我們叫‘化肥’的東西，它的道理說穿了也很簡單。”
“就是把莊稼生長最需要的那幾種東西，氮、磷、鉀，用化學的法子，給它做出來。”
“然後再用最高效的法子，讓莊稼的根給吃進去。”
“它的效果，你們都已經親眼看到了。”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
“一種足以改變世界，創造奇跡的力量。”
“現在，你還覺得，朕養著他們，是把錢往水裡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