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忽然從遠處夏恒等人所在處,有一人現出身形,他額頭有漆黑的豎瞳。
他看過來,猛然從這第三隻眼中,迸出一縷微弱的毫光,直沒入吳終體內。
吳終見狀內心駭然,這麼遠?這就是那個副團長鬆茸吧?
他心裡十分警惕,但什麼也沒感覺到。
而崖柏不知道,他相信自己的隊長,都動用第三隻眼了,這幻術就算是頂級的覺者,也得受影響。
於是他果斷衝上來,重拳直搗黃龍。
“死!”在他的認知裡,吳終應該看不到他出手。
即便感覺到了,視覺也是錯位的,招架不準。
可顯然他錯了,吳終抬手,精準鎖定,五指大張,紫色漿流爆射!
“咻!”
紫色光彈勁射,儘管軌跡可見,但不比子彈速度慢多少。
“誒?”崖柏的反應很快,做出了閃躲動作,並在體表籠罩一層紅光。
可還是未能完全躲開,紫熔彈洞穿了他的右胸,從他背後透體而過!
紫漿如硫酸一般侵蝕冒煙,崖柏慘叫一聲,連連退後。
他顯然穿了變膚套裝,如今被損毀,原本的帥哥超模臉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絡腮胡,豹頭環眼的形象。
“嘶……狗日的光炮。”
崖柏沒想到吳終在隊長動用三眼幻術不斷衝擊下,還打得那麼準?
吳終見他受傷,心中大喜,這臂甲的威力還真不俗。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肯定再接再厲。
第二發紫熔彈緊隨其後。
“噗嗤嚓!”一小團血霧爆開。
崖柏的左臂當場爆碎,直接前半截沒了。
“崖柏——”那蒙麵男子目眥欲裂。
手握木棍,縱身一躍,踩住車頭又一蹬,身形如箭躥出!
他飛掠的姿態輕飄飄,卻又極快,風聲烈烈。
“嗤!颯!”
木棍一掃,呼嘯間竟從棍尖冒出三尺劍芒!
“嘶,劍芒……”吳終心說這人是個武林高手?
隻見一道熾白色軌跡劃過,紫熔彈被淩空斬開,飛濺的漿流逸散四射,在地上灼出好幾個小坑。
“這是虛空殖裝的紫熔彈,專克生物能,你有血氣護體也扛不住!得躲!”蒙麵男子嚴肅提醒,橫劍護在隊友身前。
隻見他木棍前的劍芒都黯淡了,侵染出紫色,被他甩掉一截,重新催動,才恢複原狀。
而崖柏被救了反倒罵咧:“廢話,他奶奶的,是我不想躲嗎?這特麼是炮!”
說罷,他捂著胸口,也是狠辣,拿出小刀挖傷口處的血肉,要將被紫色漿流感染的肉撕扯掉,清除乾淨。
然而,刀插上去,切割半天,除了痛得他冷汗直流,麵無血色外,並無鬼用。
被貫穿的血肉周邊的肉,硬邦邦,有點彈性但不多。
鋒利的小刀將其切割分裂,卻就是扯不下來,鮮肉模糊,又異常頑固!
“呃啊……”
痛痛痛!雖然傷口頑固不化,堅韌詭異,但依然是他的肉,痛覺並未消失。
切割半天自己的血肉,饒是他身為硬漢,也著實頂不住了。
他又掏出沒有標簽的藥膏,噴出許多泡沫覆蓋傷口。
但,也沒用,傷口絲毫沒有治愈的跡象,腐蝕性的紫漿還在溶解更多的肉量。
“怎麼回事?這傷口不可治愈!啊啊啊!”
崖柏齜牙咧嘴:“飛蓬,你上呀,以你的速度他不可能打得中你的!”
飛蓬很猶豫,露出的雙眼不斷審視吳終:“心靈抗拒者……”
“你是誰?”
原計劃他們打算靠幻術控場,然後找到吳終帶走就是。
結果一上來,就破產了,出現了意料之外。
儘管眼前的家夥力量速度一般般,比崖柏還弱一些,但有心靈抗拒,而且還令崖柏的傷口不可治愈,那誰知道還有什麼詭異特性?
“你這家夥偷襲我,不知道我是誰?”吳終低吼,右手掌心冒著紫光。
飛蓬皺眉,他不懼紫熔彈,但他畏懼未知的東西。
“嗬嗬,肯定是無名小卒。”崖柏嗤笑。
吳終凝視他:“這麼多年了,災異界竟然還有人以名氣論高低嗎?”
“頂尖強者死於無名小卒的例子不知凡幾,哥們,你不適合混災異圈啊。”
那人一滯,臉色憋火,但吳終說得一點毛病沒有。
此刻他不斷催動能力療傷,兩瓶藥都噴乾淨,胸口的洞也無法彌合。
全身塗抹滿了泡沫,都快成泡泡浴了!
飛蓬眼神凜然:“你說的沒錯,盧光啟這樣的人物,也會栽在新人手中……”
“所以你就是神鬼禦主吳冬?”
吳終冷聲道:“我不是什麼神鬼禦主。”
雖然說的是否定句,但他這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吳冬。
然而那個崖柏嚷嚷道:“信他個鬼!飛蓬,你還問個屁啊,他說是就是啊?”
“這個女皮膚的才是吳冬!沒有鬼神襄助就菜得離譜,這種新人,縱然是災異持有者,也照樣是垃圾。”
陽春砂趴在地上懵了:“啊?我?”
崖柏繼續說道:“這兩個家夥一起在無儘夏的車上昏迷,一個是吳冬,一個是擋刀的替身。”
“無儘夏帶著他們二人,躲藏起來,自以為能甩掉‘葫蘆’的監視,給男人換上女裝,女人換上男裝,就能瞞過我們。”
“咳咳咳……殊不知,‘葫蘆’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吳終心中恍然,回憶之前開冷櫃車的悶騷青年,應該就是代號‘葫蘆’吧。
原來是這樣的誤會,他們不知道自己跟陽春砂又在醫院互換了變膚。
當然,這幫人隻要把陽春砂衣服扒了,就會知道她真是女人。
人家暫時沒這麼做,一方麵是震驚於他的實力,情況緊張,沒心思。
另一方麵,也還是陽春砂戰鬥力太菜了。
體質完全是常人,被先手拿下後,無法施法,等於毛也不會。
反而他這個真正的新人,因為有殖裝臂甲,又有瘋血族體質,隻要他自己不慌,那的確不太像個新人。
當然,他也裝不了大佬,畢竟之前已經與飛蓬硬碰硬了一擊,被震飛數米。
隻見那飛蓬朝著隊友,凝重搖頭道:“不對,吳冬是超級新人,與985決戰五老峰,役使八百鬼神殺穿了廬山基地,就連盧光啟都被重創。”
“擁有心靈抗拒,倒也正常,這個男人更符合。”
崖柏嗤出一口濁氣:“我不信,我不信!誰不知道這消息有問題?”
“鬼神印記真要是那麼好的東西,無儘夏為什麼不殺了奪取,反而保護?”
“什麼盧光啟被一個新人打爆,我才不信呢。就算是,也不過是依賴五老峰上神鬼齊聚的主場優勢。”
“如今離了廬山,也不過隻有日夜遊神而已。”
飛蓬沉聲道:“不對不對,無儘夏的行為並不能說明什麼。他有自己的道路,也許並不需要此物。”
“而且鬼神印記必然有代價,所以隊長才說讓葫蘆來接手。”
兩人各執一詞,竟然根本不知道誰是目標。
但基本也代表了圈內的兩種態度,一個是相信傳言版本,一個是質疑傳言。
而不管哪一種,卻都相信鬼神印記的存在,都認為廬山鬼神是可以被役使的。
吳終心裡很鬱悶,皺眉道:“鬼神在哪呢?老子要能役使鬼神,還不招出來乾你?”
崖柏呼吸沉重,他半邊的肺部已經重創。
但竟然還能說話:“咳咳……額嗬嗬……被我們暫時廢掉了鬼神印記,就開始裝傻嗎?”
“你們一邊派出日遊神阻攔我們,一邊打算在這裡解決葫蘆,好甩掉我們。”
“若非日遊神尚且弱小,否則真給你們得逞了。
吳終一驚:“你們已經跟日遊神交過手了?”
崖柏咧嘴:“你不知道嗎?果然這個女皮膚的才是吳冬,他的鬼神印記,已經被我們暫時廢掉了。”
吳終眨巴眼:“廢掉?你們還能廢掉鬼神印記?”
對方昂首道:“這小子的日遊神製造塌方泥石流,埋了我們兩個弟兄,又拚死騷擾牽扯了我們半小時……”
“如今日遊神已被我打得形神俱滅!死回廬山了。”
“五老峰氣旋又被985封印,這白天除了日遊神,再無鬼神能出來。”
“此去廬山一千五百公裡,這一來一去,誰還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