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殘餘勢力,最後的瘋狂
水滴落進陶碗,發出“嗒”的一聲。
蕭景珩的手還懸在壺柄上,眼神卻已經釘死了老周:“耳朵上有痣的車夫?他不該在北境嗎?”
老周低頭:“東城糧鋪那邊剛傳來的消息,人還在送米,手腳利索,看著不像裝的。”
“不是像不像的問題。”蕭景珩把茶壺往桌上一墩,“是這顆痣來得不對勁。前腳北境細作換了聯絡人,後腳京城就冒出個帶痣的運糧工——這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拿咱們當猴耍。”
他轉身就走,靴子踩得地磚咚咚響:“傳令下去,東城三處糧鋪周邊巷道立刻封鎖,不動聲色給我圍起來。那個車夫,不準驚動,但一隻蒼蠅飛出去都得報我名字。”
老周應了一聲就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蕭景珩站在門框邊,頭都沒回,“調近五日進出城的運糧車隊記錄,查清楚有沒有其他‘帶痣人員’混進來。彆光看耳朵,眉毛歪不歪、走路瘸不瘸都給我記下來。這群人現在跟瘋狗一樣,咬不住正主就亂甩血包,咱得比他們更瘋才行。”
老周領命而去。
阿箬這時候揉著眼睛從側廊晃出來,頭發亂得像雞窩,嘴裡還叼著半塊冷餅:“又出事了?我夢裡剛啃到醬肘子,您這一嗓子直接把我喊回現實了。”
“現實比夢裡刺激。”蕭景珩一把將她拉進書房,“前朝遺族殘黨可能要在城裡搞大動作,目標不明,手段極臟。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回去接著做夢,要麼跟我玩把大的。”
阿箬把嘴裡的餅咽下去,抹了把嘴角的渣:“您說哪個夢?夢見我當皇後還是夢見我不用加班?反正現在我都醒了,那不如乾票狠的。”
蕭景珩咧嘴一笑:“就知道你靠得住。去換身利索衣服,帶上你那套‘乞丐變千金’的戲服,咱們得聽聽市井裡的風向。”
阿箬翻了個白眼:“合著我又成情報販子了?上次裝香粉姑娘差點被掌櫃塞進花轎,這次不會又要我去窯子唱小曲吧?”
“你想多了。”蕭景珩抄起筆刷刷寫了幾行字遞給老周,“這次是正經活兒——全城茶肆酒館給我布控,關鍵詞‘火藥’‘雷響’‘炸城’,聽見一個字立馬記下來。另外,讓暗樁留意最近有沒有人半夜搬運木箱,尤其是去廢棄染坊、舊廟那種鬼地方。”
阿箬一聽就來勁了:“哎喲,這是要搞恐怖襲擊啊?”
“不是‘要’,是‘已經在準備’。”蕭景珩臉色沉下來,“他們不敢正麵打,就玩陰的。炸一座門,死幾十個人,整個京城就得癱三天。恐慌一起,新政就得停擺,他們就能趁亂翻盤。”
阿箬吹了聲口哨:“高,實在是高。不過這種事,光靠耳朵聽可不夠。”
“所以你得用鼻子。”
“啊?”
“硫磺味。”蕭景珩道,“火藥藏得再嚴實,也會漏點氣味。你從小在街邊討飯,什麼味兒沒聞過?去西市廢巷轉轉,哪兒有焦黑木屑、地麵發黏,你就給我盯死那兒。”
阿箬敬了個滑稽禮:“遵命,南陵府首席聞屁官,這就出發!”
她剛要走,蕭景珩又補了一句:“彆硬闖,發現線索立刻回來報信。我可不想明天給你的墓碑上刻‘死於好奇心過重’。”
“放心吧,我命比耗子硬。”她回頭一笑,轉身溜出門去。
半個時辰後,阿箬一頭衝進院子,衣角沾著灰,臉上卻帶著笑:“哥,炸藥味兒還真讓我找著了!”
蕭景珩正在看輿圖,抬頭:“哪兒?”
“西市塌牆角,一堆焦木屑混著黃粉末,我偷偷舔了一下——呸!真是硫磺!而且那牆根底下還有拖拽痕跡,明顯有人搬過重物。”
蕭景珩猛地站起身:“不止一處。我剛收到回報,南門老染坊、北街破廟、東巷義莊,三處都有類似痕跡。這不是單一行動,是多點埋雷,隨時能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