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林先生滿是探究的目光,江允兒滿是猶豫地開口,“我那天……”
緩慢地將視線轉移到淩曜身上,企圖求救。
淩曜並沒有看她,拒絕了她的求助。
好小子,沒義氣。
江允兒尷尬地收回視線,不敢和林先生對視。
思索著最近收集來的零星線索。
她低頭哽咽,“我沒有殺嚴教授,我那天隻是在完成嚴教授給我們的任務……”
“什麼任……”
不等林先生問出口,她突然放聲大哭,“都怪我,如果我們那天能在嚴教授身旁就好了……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豆大的淚珠從水靈靈的雙眼滑落,儼然一副美人垂淚的畫麵。
林先生無奈,隻能給她遞了一張手紙。
看著江允兒突然情緒崩潰,林先生也沒辦法繼續問下去,隻能轉移目標。
“江小姐,對嚴教授去世的事,我也深感遺憾,你先平複一下心情。”他看向淩曜,“這位同學先說吧!”
幸好,靠老娘精湛的演技躲過一劫。
江允兒垂頭擦拭眼淚,配合著抽泣。
淩曜若有若無地掃了江允兒一眼,坦然看向林先生。
“實不相瞞,我與江同學於那日下午在學校附近街道派發傳單,晚上在校外組織讀書會,並未回校。”
林先生挑眉,他早已事先做好調查,發現淩曜近期就在學生群體裡帶頭宣稱抗日思想。
本以為淩曜會隱瞞,結果他直言不諱,倒是挺有骨氣。
作為租界顧問,他的任務也隻是破案,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管。
“夜裡組織讀書會的地點在哪?有其他人能夠作證嗎?”
林先生看了一眼身旁的助手,助手會意,提筆記了下來。
淩曜默了默,如果說出來,他們活動的秘密基地就沒了。
見淩曜沉默良久,餘良冷笑,“說不出來,還想著怎麼編吧?”
“有你什麼事啊?”江允兒早看他不慣了。
這小破嘴,早晚給他一拳。
“那你說!”餘良梗著脖子嗆了回去。
“有我什麼事啊?”江允兒彆過頭,繼續用手紙捂住臉。
林先生看向淩曜,示意他回答。
“為了避免被巡警發現,我們都躲在防空洞展開讀書會。”淩曜深呼吸一口,眼神逐漸堅定,“但其他在場的人我是不能夠提供名單的,他們加入之前,我就已經向他們保證,不會讓加入的學生暴露。”
似乎毫不意外,林先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昨天問詢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淩曜的鞋底上沾著泥土和青草碎屑。
學校和街道是沒有草地的,距離學校最近的草地在湖邊,穿過草地就是防空洞。
大致符合他的猜想。
由於江允兒的行徑與淩曜大致相同,林先生也沒有過多詢問。
中午一點,三人被送回學校。
淩曜剛靠近宿舍樓,就看見宿舍樓下人來人往,眾人麵色各異,議論紛紛。
“發生了什麼?”他湊上前,好奇問道。
“淩曜,你回來了?”
相識的同學朝他打了聲招呼,接著小聲說道,“聽說有人舉報咱們學校有人發表反動言論,還印刷成冊,準備派發。”
說著,用手指了指樓上,“這會兒,教導主任正帶著警察在咱們宿舍樓搜查呢!”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