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下班了,怎麼還這麼勤快......”
麵包車裡有四個人,後麵一個人踢了踢座椅,語氣不太好:
“還不是專門想多表現一下唄,要不然那麼勤快要乾什麼。”
搭檔道:“不至於吧,清辭乾活也是真的,最近部門裡的業績都翻了一倍,他乾得多,我們獎金也多呀,盧瑟,你是不是對沈清辭有意見,最近怎麼老是說他壞話。”
“我對他能有什麼意見?我哪裡敢對高材生有意見,人家家裡指不定是什麼大官,動動手指就能捏死我們這些小人物了。”
盧瑟抬起腿,朝著座椅上用力踹了一腳,有意無意地將自己鞋底上的泥蹭在座椅的邊緣上。
副駕駛的位置是沈清辭經常坐的,儘管沈清辭現在不在,但他就是想故意惡心人:
“他那麼有本事,不去找個中心區任職高官,來跟我們出什麼外勤,不愧是大少爺啊,就是不識人間疾苦,還過來跟我們搶飯碗......”
搭檔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氣道:
“你該不會是因為他搶了你這個月的第一才生氣吧?放寬心,就算沒有他,也輪不到你。”
“我還不至於小心眼到這種程度,算了,跟你這種小心眼的人說不清楚,難怪你乾了那麼久,也隻能在這裡打轉。”
搭檔:“哎!你這話就不中聽了,你說人家靠關係上來的,我倒是沒看見清辭作威作福,反而是你,你怎麼獲得年度第一的你心裡清楚,記者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案發現場?這種違反製度的事情你乾個一兩回就夠了,還想靠這個評職稱嗎?”
搭檔的話音剛落下,門就被人猛地一下扯開。
他忍不住探出頭,又被外麵的寒風凍得一縮,衝著盧瑟喊道:
“你跑什麼,待會要打卡下班了。”
“不關你的事。”
盧瑟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來,叼著煙點火。
因為天氣太冷,點了好幾下煙都沒點著。
費老大勁把火點上以後,他又在煙盒裡麵摸到了另外一支觸感明顯不同的煙。
藍標,細長,煙嘴是燙金的英文字符,光是燙金的工藝,就讓這支煙的售價達到了幾百新幣。
在外勤警員人均底薪六百的情況下,沈清辭隨手給出的一支煙就抵了一個月的工資。
盧瑟摸著煙頭,愈發覺得生活不公。
他今年已經31歲了,俗話說男人三十而立,再過個三四年他就35歲了。
正常人到這個年紀,事業上已經小有建樹,他卻還在底層警員中徘徊。
外勤部按照業績拿工資算評級,年紀越大,體力越跟不上,能拿到的業績就更少。
盧瑟已經明顯感到這兩年力不從心了,但隻是力不從心也還好,畢竟他還有彆的辦法提升業績。
但偏偏中途殺出了個沈清辭。
是,沈清辭是實習生沒錯,但隻是一個禮拜的時間,都創下了翻倍的業績,壓得他喘不過氣。
一個月......人一生中能有幾個一個月。
他等不了那麼久,也不想縱容資本家的少爺在這裡為非作歹。
他就是心有不甘,就是嫉妒沈清辭。
要怪就應該怪沈清辭,誰讓沈清辭來跟他爭搶資源。
他拚死拚活乾了那麼多年,寒來暑往,一天都不敢懈怠,人生走了一半也是碌碌無為,好不容易今年有希望晉升,還要被沈清辭反壓一頭。
沈清辭跑到下區體驗生活,考出前所未有的高分,拿著優秀的履曆回學校。
實習期間隨手分享的煙都那麼貴。
等以後回了聖埃蒙公學,豈不是隨手給出一根煙,都能抵他一年的工資。
他們之間的貧富差距那麼大,怎麼可能不讓人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