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麵上還是保持著謙虛的姿態,伸手將錦盒往回推了推:“雨農兄的誠意,學文感受到了,既是同窗情誼,此事就此揭過,不必再提,禮物還是帶回去吧”
“學文兄這是在怪我?”
“這是哪來的說法?雨農兄莫非以為我李學文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學文兄,你此言才是真正折煞我了”戴雨農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你可知我今日為何非要親自前來?又為何偏偏選了此物?”
他不等李學文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盒子裡麵裝了一把手槍,之所以將其送你,正是因為學文兄你即將重返前線,羅店一戰,你已成名,更是日寇眼中釘,肉中刺”
“我戴雨農人微言輕,無法與你並肩沙場,隻能挑選你隻手槍送於學文兄既用於殺敵,亦用於自衛,儘一份同窗之心,盼你平安”
戴雨農說這話時,語氣誠懇,眼神擔憂,好像真的隻是單純為同窗安危著想一樣。
李學文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暗暗佩服,不愧是搞情報出身的,演起戲來比真的還真。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李學文不再多說,將戴雨農送來的盒子收了下來。
收了禮物,倆人的氣氛好了很多,開始回憶起了在黃埔軍校時期的往事。
其實也沒啥好回憶的,倆人在校期間也沒啥交集,但這並不妨礙倆人表現的跟至交好友一樣。
畢竟,倆人都是優秀演員來著。
聊了會天,戴雨農便談起了上次車站刺殺李學文的調查結果。
那個女記者確實是個日諜,但是卻是被放棄的死士,是小鬼子軍部硬逼著特務機關強行下達的刺殺命令。
上下線早都跑了,二處隻抓到了一批協助她刺殺的小魚小蝦,真正的核心人物一個沒撈著。
說著說著,戴雨農便邀請李學文去二處,讓他親自去審問一下。
軍統啊,大名鼎鼎,這種保密單位李學文還是相當好奇的,現在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拒絕。
倆人也不再耽擱,當即坐車前往二處的辦公地點。
有戴雨農這個處長在車上,轎車一路暢通無阻,穿過數道明崗暗哨,最終駛入了二處的總部。
從車上下來,李學文一眼就看到了大門處掛著的一具屍體,赫然正是攔住自己的那個王峰。
一陣風吹過,那屍體還微微晃蕩了一下,跟蕩秋千一樣...
戴雨農好像沒有看到那具屍體一樣,麵色如常地伸手做引:“學文兄,這邊請,那幾個抓來的小雜魚就關在後麵。”
“好,看看去”
戴雨農不提,李學文也不提,跟著戴雨農向一棟守衛更加森嚴的二層小樓。
在二處的審訊室裡,李學文見到了戴雨農口中的小雜魚,當看到他們被上過刑後的身體,哪怕是李學文也不由得有些後背發涼。
怪不得間諜被捕後,會默認其已經叛變,這種手段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