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遇就是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死殘廢,可現在,那個她看不上眼的廢物竟然是沈公館的二少爺。
震驚過後,洶湧的嫉妒像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
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來,滴在青石板路上,暈開細小的紅點也渾然不覺。
她在心底瘋狂嘶吼。
憑什麼?
葉夏然這個賤人,憑什麼能嫁給沈知遇當沈公館的二少奶奶?
憑什麼能穿金戴銀,能讓沈知遇隨手就擲出上十萬塊買衣服?
那些她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那些她爭破頭都想得到的身份地位,葉夏然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
一旁的周揚彎腰撿起蔣婷芳的手包,指尖觸到皮質表麵的冰涼時,目光也落在了報紙的標題上。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瞳孔驟然收縮,眉頭瞬間緊緊蹙起,指節用力攥緊了手包的帶子,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凸起。
他一直以為沈知遇隻是普通人家,畢竟沈知遇這些年確實過得窘迫,他甚至還存著幾分心思。
等葉夏然受不了沈知遇和那兩個拖油瓶,或許會回心轉意。
可“沈公館二少爺”這七個字,像一盆徹骨的冷水,狠狠澆滅了他所有的念頭。
沈公館在滬市的勢力無人能及,那可是滬市的首富,在滬市這樣看中身份地位的地方,誰能和沈家比。
況且,沈知遇的腿康複了,他竟然全都好了……
現在的自己在沈知遇麵前,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周揚側頭看著狀若瘋魔的蔣婷芳,她眼眶通紅,嘴唇咬得發白,模樣猙獰又可憐。
周揚又想起方才在服裝店,葉夏然靠在沈知遇懷裡時,眼底那份安穩又幸福的光芒。
那是他從未在葉夏然臉上見過的神情。
心底的失落與絕望像藤蔓般瘋狂滋生,纏繞著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沈知遇是沈公館二少爺,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又這樣疼葉夏然,葉夏然更不可能再回到他身邊了。
……
沈知遇牽著葉夏然走出恒德百貨,將她護在身側避開往來的車輛,打開黑色轎車的副駕駛車門時,還細心地用手擋在她頭頂。
車子平穩駛離,葉夏然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忍不住輕聲問,“我們這是去哪兒呀?”
沈知遇側頭看她,眼底帶著笑意,“帶你去吃點好的,補償我家夏然受的委屈。”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和平飯店門口,鎏金的門牌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門童穿著筆挺的製服快步上前開門,用流利的英文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