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然攥著沈知遇的手,腳步都有些發輕.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滬市最負盛名的高檔飯店,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水晶吊燈折射出萬千光點,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往來穿梭,空氣中飄著悠揚的小提琴聲,讓她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裙子,有些局促地往沈知遇身邊靠了靠。
沈知遇察覺到她的緊張,握緊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帶她走到提前訂好的靠窗位置。
服務員遞上菜單時,葉夏然看著上麵密密麻麻菜名,眉頭微蹙,沈知遇便接過菜單,用指尖點了幾樣,“八寶葫蘆鴨、鮑魚紅燒肉、櫻桃鵝肝、脆皮肥腸……”
等待上菜時,葉夏然看著鄰桌客人麵前精致的餐具,忍不住開口,“沈知遇,那些衣服真的太多了,我根本穿不完,為了氣蔣婷芳花這麼多錢,太不值當了。”
沈知遇正用銀勺給她舀餐前湯,聞言抬頭,眼神認真,“不是為了置氣,是為了讓你開心。十萬塊能買你展眉一笑,就算是打水漂聽個響,也比什麼都值。”
葉夏然被他說得臉頰發燙,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揶揄道,“沈二少爺現在可真是財大氣粗,之前可是多個風扇都不舍得買?”
沈知遇愣了愣,隨即低笑出聲,眼底滿是寵溺,“我要是買了,哪能和你住一起?”
葉夏然無語,瞥了他一眼,“心機男。”
服務員上菜時,葉夏然正托著腮,眼底閃著狡黠的光,“我剛才想起蔣婷芳那副慘白的臉,現在怕是氣得當街大哭,連飯都吃不下吧?”
沈知遇將餐盤推到她麵前,順著她的話笑道,“哭不哭的我不知道,但以後她絕對不敢再招惹你。”
說著,他的眼神暗了暗,想起方才在服裝店裡周揚看向葉夏然的眼神。
那裡麵的驚豔與不舍,像根細刺紮在他心頭。
他放下刀叉,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咖啡杯的杯壁,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方才周揚看你的眼神,我真想弄死他。”
葉夏然聞言抬頭,看見他眼底的醋意,忍不住笑出了聲,放下筷子探過身,用指腹輕輕揉了揉他皺起的眉頭,“怎麼,我們沈二少爺還吃飛醋呀?不過,你是不是想多了。從前我都沒和周揚有什麼,現在你好了,我更不會看彆人一眼。”
她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而且,誰能像你一樣,又帥又疼我,還肯給我買一店的衣服呀?”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沈知遇的耳根瞬間泛紅,所有的醋意都化作了滿心的甜,伸手將她的手攥在掌心。
飯後,沈知遇神秘地說要帶她去一個“新奇地方”,車子停在滬光電影院門口時,葉夏然才驚覺。
她隻在報紙上見過電影,從未真正看過。
沈知遇買了兩張最後一排的票,還特意買了一包爆米花塞給她。
電影院裡黑漆漆的,隻有幕布上的光影流動,葉夏然看得目不轉睛,嘴裡的爆米花都忘了嚼。
沈知遇卻半點沒心思看電影,目光一直黏在葉夏然臉上,她被劇情逗笑時,眼底會閃著細碎的光。
看到緊張處,會下意識攥緊他的手。
他的心像被泡在蜜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不知過了多久,當幕布上出現男女主相吻的畫麵時,沈知遇看著身旁葉夏然泛紅的臉頰,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在她側臉印下一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