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溫熱的氣息輕輕灑在他滲血的手腕上,像是撫慰,又像是嘲弄。
“餓嗎?”
她問,聲音低啞。
“餓。”
他立刻回應,聲音已經啞得發顫,像砂紙磨過喉嚨。
“在你身邊,連呼吸都像在挨餓。”
他貼得更近了些,幾乎是往她懷裡鑽,像是要把自己嵌進她的體溫裡。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喉結,緩緩滑向鎖骨,每一寸移動都帶著試探與掌控的意味。
他悶哼一聲,胸膛劇烈起伏,非但沒有退避,反而更加貼近,像怕她逃走,又像怕這短暫的溫暖戛然而止。
“今晚可以喂你。”
她輕聲說,唇已貼上他耳尖,氣息撩撥著他最敏感的神經。
她一路吻下去,溫熱的唇掠過耳垂、頸側,最終將他徹底壓進枕頭裡。
“但你得記住了——”
她在他耳邊低語,聲音冷靜得近乎殘忍。
溫熱的唇終於封住他的唇,纏綿而霸道,像是宣誓主權,又像是懲罰。
她在親吻的間隙,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宣告:
“吃飽是意外,餓著才是常態。”
天剛蒙蒙亮,晨光如薄紗般灑進房間,空氣裡浮動著微塵。
蕭玉希在宋衍的圈抱裡醒過來,意識還帶著朦朧的倦意。
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纏在她腰上,即便在睡夢中,也不肯鬆開半分。
她剛動了一下,全身肌肉就傳來一陣酸痛,像是昨夜的瘋狂仍殘留在每一塊骨骼與筋絡之中。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裡布滿了青紫的咬痕,層層疊疊,像是被野獸標記過的領地。
全都是昨晚瘋起來留下的印記,是欲望,也是懲罰。
她躺了好一會兒,身體的酸痛感像潮水般緩緩退去,她才一點點適應了這種不適,終於緩緩地抬起手,朝著床頭櫃的方向伸去。
指尖剛剛觸碰到手機的瞬間,機身便輕輕地震動了一下,仿佛帶著某種預示般的提醒。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三個未接來電的提示,以及一條新短信。
短信內容很短,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瓷瓷,我回來了。”
蕭玉希的指腹在手機屏幕上緩慢地摩挲著,動作輕柔得近乎虔誠,好像那樣就能透過冰冷的玻璃屏幕,觸摸到屏幕另一端那個熟悉的人。
一個月沒見了,整整三十天,七百多個小時,她數著日子熬過來,如今他突然說“回來了”,她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
她無法預料,再見到顧星瀾的那一刻,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男人的興致來得快,也去得更快。
這一點她早就明白。
尤其是像顧星瀾那樣的人,走到哪裡都自帶光環,身邊從不缺仰慕者、追隨者,甚至主動投懷送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