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這畫麵,他看不下去!
那親密的姿態,那無言的依賴,那仿佛全世界隻剩彼此的眼神……
全都像針一樣紮進他的心臟。
可沈曜也死死扣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腕,指節發白,紋絲不動。
他的鏡片已經被雨水模糊,但那雙眼睛卻冷得像冬日的冰川,直直盯著宋衍,沒有一絲退讓。
暴雨裡,一道閃電劈下,慘白的光瞬間照亮整個空間,映得蕭玉希的臉白得像紙,唇無血色,渾身顫抖。
她被宋衍扯著往那邊倒,另一邊手腕又被沈曜拽著,動彈不得,整個人懸在兩個男人之間,像一根被拉扯到極限的繩子,隨時可能斷裂。
“……疼!”
她終於喊出聲,聲音微弱卻清晰,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意。
可她的痛喊,被轟隆的雷聲吞得一乾二淨,連回音都被風雨淹沒。
沈曜手背上青筋暴起,雨水順著小臂流下,混合著血跡。
鏡片後的目光,第一次冷得像刀,沒有情緒,隻有警告:“宋衍,鬆手。”
宋衍不鬆,反而更用力一拉,試圖把蕭玉希整個人奪過來,雨水順著他額前的黑發流下,混著血從嘴角滑落。
他笑得扭曲,眼中布滿血絲:“該鬆手的,是你。”
警笛聲突然撕開雨幕,刺耳而急促的鳴響劃破夜空,如同利刃劈開濃重的黑暗。
藍光一閃,旋轉的警燈將冰冷的光芒潑灑在三人身上,把他們罩在忽明忽暗的冷光裡,仿佛舞台中央被聚光燈鎖定的囚徒。
宋衍被那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眯起眼,睫毛微微顫動,雨水順著額角滑落,混著汗水流進眼角,帶來一陣刺痛。
可他的手卻攥得更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蕭玉希的手腕都被他捏得發白,皮膚下幾乎要沁出血痕,像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風雨之中,像怕她真的會永遠離開。
沈曜也沒鬆手,手掌緊緊扣著蕭玉希另一隻手臂,掌心燙得驚人,滾燙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衣袖直抵她的肌膚,仿佛要把她的骨頭都烙上印記。
他的力氣大得讓人掙不開,肌肉繃緊,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整個人像一座沉默卻極具壓迫感的山峰。
蕭玉希夾在中間,被兩股力量撕扯著,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幾乎喘不上氣。
手腕疼得直冒冷汗,指尖冰涼,她忍不住發出細微的抽氣聲,嘴唇顫抖,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倆人都像沒聽見她的抽氣聲,眼中隻有彼此,仿佛這場對峙早已與她無關。
“宋衍,你鬨夠沒?”
沈曜的聲音低得像壓著火,喉嚨裡滾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怒意,一字一句,咬得死死的,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鐵釘,紮進空氣,也紮進宋衍的心裡。
宋衍扯了下嘴角,笑得譏諷又悲涼,眼神像要燒起來,瞳孔深處燃著一簇不肯熄滅的火:“鬨?你他媽才真會演!追彆人老婆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瘋?裝什麼深情,裝什麼正人君子?”
“我沒追誰。”
沈曜盯著他,眼神冷得像冰,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對方,“她從頭到尾,都隻屬於我。你從來就沒真正擁有過她。”
“放你娘的屁!”
宋衍猛地怒吼,手指像鐵鉗般猛地一收,力道之大讓蕭玉希整條手臂都跟著一顫。
“啊——痛!”
蕭玉希終於承受不住,疼得眼淚奪眶而出,哭出聲來,聲音在雨夜裡顯得格外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