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繼承人宋衍重傷入院,疑似情傷引發自殘行為》。
而沈曜,正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口,肩背緊繃,仿佛承受著某種無法言說的重壓。
沙發上,五六個陌生男人正圍坐在沈曜的周圍,神情專注地低聲交談著什麼。
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討論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氣氛顯得既嚴肅又神秘。
她站在門口,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一步,聲音微弱地開口:“對不起……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卻被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拽住。
那掌心乾燥而溫暖,穩穩地包裹住了她的手,仿佛一道無聲的安撫,瞬間驅散了她心頭的猶豫與不安。
沈曜站起身,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眾人麵前,語氣帶著幾分難得的輕快:“程老師,這位是我女朋友,蕭玉希。”
中間那位滿頭白發、麵容慈祥的老人聞言,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溫暖:“小沈啊,你可真是藏得夠深啊!這麼好的姑娘,溫柔又有氣質,怎麼一直沒聽你說起過?怎麼不早點帶出來讓我們見見?”
沈曜低頭看向蕭玉希,眼神柔和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嗓音低低的,帶著幾分寵溺,軟得像化開的糖:“瓷瓷,這位是我師父,程院士,國家設計院的首席專家,也是我最敬重的人。”
他隨後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走廊儘頭那間安靜的休息室,語氣輕柔卻不容拒絕:“我們還有點專業上的事情要聊,你先去那邊等我一下,好不好?不會太久。”
蕭玉希乖乖地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她轉過身,麵向幾位長輩,輕輕鞠了一躬,動作恭敬而自然,隨後便悄無聲息地退進了休息室,關門時甚至連聲響都刻意放輕了。
房間乾淨得幾乎一塵不染,牆麵是柔和的米白色,地毯柔軟厚實,踩上去沒有一點聲音。
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清甜而不刺鼻,像是清晨剛剝開的橙子皮,是她從小就最喜歡的味道。
她輕輕把帶來的宵夜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保溫盒,確認食物還溫著,這才緩緩縮進沙發一角,蜷起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安靜地等著沈曜。
白天的疲憊如潮水般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連續趕了三場講座,批改了一堆學生作業,再加上深夜趕來赴約,她的神經早已緊繃到極限。
眼皮越來越重,像是被無形的鉛塊壓住,一眨一眨地撐不住。
不知不覺間,她的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腦袋輕輕一偏,靠在了沙發扶手上,睡著了。
再睜眼時,窗外已經黑得像潑了濃墨,深邃得看不到一絲光亮。
房間裡靜得能聽見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冷白的光映在她臉上,顯示著時間:淩晨兩點整。
她揉了揉眼睛,還有些發懵,腦袋昏沉沉的,仿佛剛從一場漫長而無夢的睡眠中驚醒。
她慢慢起身,腳步輕緩地走到辦公室外,朝主廳望去——那裡隻亮著一盞小小的台燈,光線昏黃而孤獨,卻不見沈曜的身影。
她心頭微微一緊,輕手輕腳地晃到落地窗前,低頭往下看。
沈氏集團的大樓名叫“雙子星”,由兩座並肩聳立的摩天大樓組成,玻璃幕牆在夜色中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宛如一對守護城市的星辰。
它們是這座城市最顯眼的地標,傳說站在頂層,伸手就能摘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