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定格在她裸露的鎖骨上——白皙、纖細,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他勾唇一笑,聲音低啞含笑:“我選——我的學妹,蕭玉希。”
蕭玉希還陷在剛才的情緒裡,心思全被林靳言講的往事牽扯著,思緒紛亂如麻,聽見自己的名字才猛地愣住,茫然抬頭:“嗯?你說啥?”
嚴景睿晃著手裡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蕩漾,折射出曖昧的光。
他嘴角往上翹,笑意卻未達眼底:“我就想知道,這張冷得能結霜的臉,這張連笑都像施舍的臉,到了床上,到底能浪成什麼樣。”
話剛落地,一個水晶煙灰缸迎麵飛來。
那煙灰缸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折射著餐廳頂燈的光,像是被憤怒賦予了重量。
它飛得不快,卻帶著十足的殺意,直衝林靳言的臉。
林靳言看似抬手攔架,實則手腕一拐,暗中猛推一把。
他動作極快,指尖在半空中輕輕一撥,看似是在阻擋,實則巧妙地加重了那煙灰缸的力道。
所有人都隻看到他伸手擋了一下,殊不知正是這一擋,讓攻擊精準地砸向了真正目標。
嚴景睿根本沒防備,腳下一滑直接摔坐到地上。
他的皮鞋踩到了散落在地毯邊緣的一小片香檳漬,腳底一滑,身體頓時失去平衡。
他想抓住桌沿穩住身形,可手指隻抓到一片冷冰冰的空氣。
於是整個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尾椎骨狠狠撞上大理石地板,疼得他眼前發黑。
玻璃碎裂的聲音“嘩啦”炸開,屁股砸地那一下也悶得嚇人。
水晶煙灰缸在他身邊徹底粉碎,碎片四濺,有些甚至飛到了鄰桌的餐盤裡。
那聲脆響如同驚雷,炸得全場安靜了一瞬。
而他摔坐在地的悶響,則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口。
他撐地的手掌正好壓在碎渣上,血立馬從指縫裡滲出來,像紅蜘蛛爬滿手心。
他的右手本能地撐地想要爬起,卻正壓在一塊尖銳的玻璃殘片上。
劇痛瞬間襲來,鮮血迅速從掌心湧出,順著指縫蜿蜒流下。
殷紅的血跡在潔白的皮膚上蔓延,宛如一隻隻細小的紅蜘蛛,正沿著他的手掌爬向手腕。
全場瞬間炸鍋。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人下意識往後退,還有的已經掏出手機偷偷錄像。
原本優雅安靜的晚宴廳仿佛在一秒內失去了秩序,議論聲、驚呼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浪潮。
這變故太快,連蕭玉希都傻了眼。
她端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便已被震驚取代。
她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看著地上狼狽的嚴景睿,又看向那個始終不動聲色的男人——沈曜。
隔了幾秒,她才慢慢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沈曜。
她的脖子像是生了鏽的齒輪,一寸一寸轉過去。
目光所及之處,是沈曜沉靜如淵的側臉。
他依舊站著,姿勢未變,可那份平靜之下,藏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
沈曜一隻手鬆了鬆領帶,襯衫底下肩膀繃緊,眼睛黑得像是能吞人。
他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領結,動作從容得仿佛剛才的一切與他無關。
可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異樣——他脖頸後的肌肉微微鼓起,手臂上的青筋隱約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