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頭讓律師開始準備手續。”
林靳言站直身子，將西裝外套整理了一下，語氣重新變得懶洋洋的，仿佛剛才那些溫情脈脈的低語不過是尋常閒聊。
可那眼角眉梢還未褪去的溫柔，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珍視。
“好。”
蕭玉希點點頭，腳步未動，反而往前輕輕靠了靠，腦袋自然地埋進他懷裡，呼吸蹭著他的胸膛，聲音軟得像，“林靳言，多帶帶我吧。我不想再跌倒，也不想再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帶什麼？”
他低頭看她，挑了下眉，故作不解地問，眼裡卻藏著笑意。
“所有事。”
她仰起臉，眼睛亮亮的，清澈如湖水，倒映著燈光，也倒映著他自己的影子，像是落了星星在裡麵，“怎麼做人，怎麼做事，怎麼過日子，怎麼拚事業，怎麼往前走……我想從頭學起，想靠自己站起來，而不是躲在誰身後苟延殘喘。”
林靳言看著她，心底像被什麼緩緩填滿，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喉間震動，笑聲低沉悅耳。
隨即，他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動作克製卻極儘親昵。
“你聰明得很，一點就透。”
他低聲說，手指輕輕纏繞著她的發絲，一圈又一圈，語氣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彆急，小瓷，以後日子長著呢。有我在，天塌下來也不用怕。就算世界崩塌，我也會替你撐住。”
兩人又依偎了一會兒，夜色漸深，窗外月光斜灑進來，映在地板上，像鋪了一層銀霜。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薰味，混合著彼此的氣息，安靜而溫暖。
時間不早了，他們才緩緩鬆開彼此，打算回房休息。
臨走前，林靳言忽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隨口問了一句：“宋衍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蕭玉希的腳步微微一頓，原本柔和的神情冷了下來，眼神一瞬間變得疏離而清醒。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了兩秒，才語氣冷淡地說：“說不準，明天再看吧。局勢還在變，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林靳言忽然一笑，眸光微閃，似有所思地看著她：“你對他，可比對沈曜那會兒複雜多了。當初對付沈曜，你乾脆利落，眼裡隻有恨；可現在看他……好像多了點彆的東西。”
蕭玉希回頭看他，目光平靜如水，沒有回避：“不複雜。就當是個遊戲好了，他是我的任務目標，僅此而已。”
她歪著頭，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當前進度，百分之十五。不算快，但也在往前走。”
“哦？”
林靳言揚起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這才百分之十五，怎麼過這個關？總不能一直拖著吧。”
“花時間，費心思，投資源……”
她抬起手，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比了個緩緩傾倒的動作，像是在倒一杯溫熱的茶，“感情也得搭一點進去，得讓他覺得咱倆心貼心，覺得我值得信任，覺得我能與他共患難、同進退。”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像在提醒自己，“不過不能太猛，一點點就行，像放鹽似的，一茶匙剛好。多了，味道就毀了；少了，又不夠味。”
林靳言眸光閃了閃，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朗聲一笑，眸底全是欣賞和寵溺：“蕭小瓷，你還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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