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冊封她皇兒的聖旨還沒下呢,可千萬彆讓這四人把老皇帝提前氣死了去。
好歹等聖旨下來的!
禦書房。
先後來了兩撥送信的小太監。
一個是宣靖王派來的人,一個是淑妃派來的。
喜公公出去合上門,用眼神詢問對方是何事。
淑妃派來的小太監手腳發顫:“公公,出大事了......”附耳把大殿上的事情如實稟報了一番。
喜公公越聽臉色越白。
捂著心驚肉跳哎呦一聲:“哎呦喂,真是鬨大了!”
話落,喜公公也精明,知道另一名小太監沒走,定是要有話私下說,便匆匆打發了淑妃派來的人離開。
等那名小太監離開後,宣靖王派來的小太監才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
“公公莫急,王爺讓奴才來傳個話,說那四人看樣子是情投意合的,並非是被人算計。”
接著,小太監把四人在殿內親昵的小動作描述了一番。
又補充道:“公公隻管如實稟報陛下即可,王爺還說,為了兩國邦交,不可做那棒打鴛鴦的事。”
“王爺還讓小的給喜公公遞個話,他說喜公公雖是個閹人,平日確實是不好參與朝堂之事,但今日之事關乎到宸啟國的安寧,您亦是宸啟國的子民,又同時是陛下身邊人,應該在此刻提醒著陛下,萬事以家國大事為重。”
喜公公一聽這話,心裡便明白宣靖王的意思了。
這是讓他勸誡著陛下,促成永嘉幾人的和親!
宣靖王是想順勢而為,把永嘉和謝知舟遠遠地送走!
“公公,這是王爺賞的,事情成了後,無論有無公公您的功勞,亦是還會有重賞,保您餘生富貴無憂!”
這名小太監,清亮的眸子掃了一圈四周,往喜公公手中塞了一疊厚厚的銀票。
喜公公隻掃了一眼,便倒吸了口涼氣。
都說宣靖王府富貴,卻也沒想到一出手就是單張上萬兩的麵額。
他手中握著好幾張,這是幾萬兩?
這時候也不好細數,他緊忙把銀票塞進懷裡。
“你給宣靖王回話,老奴不管有沒有根,也是宸啟國的人。”
這意思就是應下了。
小太監展顏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弓腰行了一禮:“公公大愛!往後還要仰仗公公多提攜,那小的就告退了。”
看著人走遠後,喜公公神色複雜,隔著衣裳摸了下貼著胸口放著的銀票,開門鑽進禦書房。
“陛下,越國太子他們被請來了,隻是同越國太子,六公主在皇家彆苑胡鬨的人是永嘉郡主和謝小侯爺......”
接著,喜公公把兩位小太監所言,挑重點的說了一遍。
尤其著重說了一番,那四人在殿內是如何的親密。
甚至,喜公公還繪聲繪色,就像親眼看到般,把那四人身上曖昧的痕跡,都描述了一番。
老皇帝正手肘著桌案閉目養神,聽得這事。
緩緩睜開眼。
那一瞬,即便喜公公老眼昏花,亦是掃到老皇帝眼部肌肉急速一陣收縮。
他心口一顫,忙垂首屏住呼吸。
幾息後,老皇帝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你說,這婚該賜嗎?”
喜公公慌忙跪下:“老奴不敢說。”
老皇帝眸子半眯:“無礙,你且大膽說,這次朕恕你無罪。”
“是!”喜公公應了聲,眼底劃過一抹得逞。
他在老皇帝身邊伺候二十多年,多少還是知道這位帝王的脾性的。
若是他直接說了,陛下定會生疑。
但若是他回“不敢說”,這位一定會問到底。
心中斟酌了一番,喜公公垂頭開口。
“回陛下,如今生米煮成熟飯,且這麼多大臣和其家眷都看在眼裡,那四人看樣子又是郎有情妾有意......”
“於各位大臣的角度,今日見識過越國太子和六公主的荒誕,怕是不會再有人願意把自家兒女送去和親了。若強行再擇他人和親,恐引朝中眾大臣不滿。”
“而,和親是鞏固兩國邦交最好的辦法,也是兩國默認的約定,怕是廢不得。”
“於情,那四人明顯是自願,且中了情根。明理的,知陛下是疼惜永嘉郡主和謝小侯爺,不忍他們遠離國土。不明理的,怕是會怨懟陛下棒打鴛鴦......”
“永嘉郡主和謝小侯爺的脾氣,陛下是了解的,怕是會......”
餘下的話,喜公公便不再說了。
但話裡的意思已經表明。
無非就是,老皇帝就算是為了護著這二人,換了彆人和親。
這二人也是不會領情的,不但不會領情,還會怨上陛下拆散了他們有情人。
喜公公說到這裡,明顯察覺老皇帝的呼吸加重了。
忙不迭地磕頭。
“陛下息怒!”
“老奴就是個閹人,認知淺薄,不知說得對不對,若是不對還請陛下把老奴當個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