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這情景,管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送菜老漢來過了,被門前的屍體嚇跑了!
她也嚇得夠嗆。
雙腿打戰,臉色慘白如紙!
失了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
屁滾尿流地往府裡跑。
驚叫聲從後門炸響,傳進後院。
......
巳時中的時候。
消息傳進宮裡淑妃的耳中。
晌午宮內就來人,把慕容奕傳進了宮。
琉華宮內。
淑妃冷沉著一張臉。
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跨門而入的皇兒。
抓起一青花茶盞就擲了過去。
慕容奕堪堪避著額頭躲過,看著茶盞落地應聲而碎。
疑惑喚了聲:“母妃?這是何故?”
“你說,你是不是宮宴過後,對裴驚蟄下手了?”
“母妃怎知?”
“怎知?”淑妃怒極拍著胸脯:“你府上後門被扔了兩具屍體,現在傳得京城沸沸揚揚的,你說呢?”
“那兩個人,難道不是你派去殺裴驚蟄的嗎?結果刺殺失敗,還被人反將一軍,扔到你家門口了!你怎麼能乾這麼糊塗的事?”
慕容奕一聽這話。
頓時氣焰弱了下來。
他囁嚅著唇瓣問:“父皇也曉得這事了?”
“知道也不全知道,今日你父皇病情加重了,早朝後就請了太醫去問診,也沒心思管你這事,我就以上一批北疆刺客餘孽報複,搪塞了過去。”
“那就好。”慕容奕鬆了口氣,坐下。
可淑妃的火氣還沒有消,又豎著眼睛瞪過來:“你還沒有說,為何這般莽撞動手?”
“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昨日父皇答應宮宴上冊封我為太子,結果無故變卦,孩兒懷疑,是裴驚蟄把春香樓的事稟報給了父皇,這才致使父皇改了主意。”
“裴驚蟄一定是站在了老九一隊,父皇又這般器重他,孩兒不提前下手殺了他,難道真要看著他扶持老九上位嗎?”
慕容奕滿臉的鬱悶,眸底更是恨意翻騰。
他興致衝衝地等了整個宮宴,結果一句解釋也沒有,冊封詔書就沒影了。
轉而又想起皇帝讓老九跟著他一起接待越國使臣這事,他的危機感便越濃。
以往父皇可是對老九不聞不問的。
若不是父皇也對立儲之事動搖了,怎麼會這麼抬舉老九?
“可恨!那兩人沒能成事!本是費儘心血培養出來的兩名武功最厲害的死士,還是折了!”
“裴驚蟄這人,到底功夫是有多深?”
慕容奕腦子很亂,他覺得他應該先殺了九皇子慕容彥才對,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可是慕容彥一旦不是正常死亡,滿朝文武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會是他!
誰讓現在成年,還活著的皇子,隻有他二人呢!
“母妃也不知你父皇為何突然撂下冊封一事,突然不談。”
提到冊封一事,淑妃也是臉上騰起一股戾氣。
她昨夜高興了一夜,結果落了場空。
想了想,她又道:“但母妃猜測,這其中緣由,不一定是裴驚蟄,你此番得罪他,定會讓他反擊的,那春香樓的事,豈不是會被他捅到明麵上來?你糊塗啊!”
“就算你不滿他抓著你的把柄,但現在是一觸即發的時刻,你跟他撕破臉,能有什麼好處?此時,該是安撫的時候,而不是得罪他!”
慕容奕叫嚷:“母妃,依照裴驚蟄的能力,早該調查出春香樓是孩兒的產業了,但他依舊不交出那些人,說明他壓根就跟孩兒一條心不了!這把柄握在他手裡,孩兒寢食難安啊!”
說罷,慕容奕便梗著脖子不說話了。
或許是這幾日上火太多,生了一會兒悶氣後,抓起一側案幾上的茶壺,倒了茶,一連喝了五盞茶才罷休。
淑妃看著慕容奕這樣,歎氣不止。
裴驚蟄這人確實得除掉,她倒不是氣慕容奕動手,她氣的是,為何既然動手了,還這般沒有規劃,沒能一舉將人殺了!
這樣打草驚蛇,豈不是留下了隱患?
淑妃愁得頭疼,塗著鮮紅丹蔻的指尖揉搓著太陽穴。
一時間,兩母子都不再言語,各自想著對策和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
慕容奕突地想起淑妃之前的話,扭頭過來。
他眸底暗沉,隱著點瘋狂:“母妃,之前你說父皇病情加重,可是有生命之憂?”
淑妃有氣無力道:“沒有,就是受了寒涼,有太醫院的那群老東西在,不會讓他死得太早。”
聞言,慕容奕鬆了口氣,但同時,心中又升起一些失望。
這種矛盾的心理,拉扯著,讓他心口一陣抽痛。
也不知道淑妃想到了什麼,豔麗的麵孔,微微可見扭曲了一瞬。
慕容奕瞧見,皺眉問起。
“您剛剛說冊封太子一事,不一定是裴驚蟄在父皇麵前遞話,難道您是有懷疑的人了?”
淑妃重重冷哼了一聲,坐直身子。
“他昨夜又去了鳳棲宮,見了那賤人!”
聽到這裡,慕容奕眉目一沉,有些不確定道:“難道母妃是懷疑冊封太子一事,是被那長公主阻止了?”
“不敢肯定,陛下進去沒讓人跟著,也不知二人在屋內說了些什麼,但那賤人有左右你父皇立儲的能力,這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