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走了過去,在薔薇花架後麵攔住了正要提水離開的女孩。
他記得自己當時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一種混合著興奮和掌控感的躁動。
他抓住了小荷的手腕,力氣很大,女孩的水桶“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跟我來。”他說,語氣是他從父親、從哥哥那裡學來的命令的語氣。
小荷驚恐地掙紮和哀求:“少爺,放開我……我爹還在等著……”
他不管。
彆院深處有間堆放舊家具的偏房,平時沒人去。
他把小荷拖拽了進去,反手閂上了門。
女孩的哭喊被他捂住,那些掙紮在他眼裡顯得可笑又無力——
她父親不過是個園丁,全家都靠著崔家過活,她能怎麼樣?
後來,他整理著衣服,看著蜷縮在舊沙發上發抖的女孩,心裡湧起的是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意。
原來這就是權力——可以輕易拿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對方連哭出聲都不敢太響。
後來?
後來小荷的父親紅著眼眶來找管家,被幾句話打發了回去。
崔家“補償”了一筆錢,足夠那園丁一家回鄉買幾畝地。
沒過兩天,那對父女就從彆院消失了,再也沒人提起。
父親知道後,隻把他叫到書房,看了他半晌,最後說了一句:“下次處理得乾淨點,彆留話柄。”
沒有責備,隻有教導。
那一刻崔中銘徹底明白了:在崔家的世界裡,有些規則隻適用於外麵的人。
而他們,生來就在規則之上。
自那之後,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權力是什麼?
權力就是讓你想要的東西乖乖來到麵前,讓礙眼的東西無聲消失。
至於那些螻蟻的悲歡,誰在乎?
崔中銘收回思緒,將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風景。
眼前的這段水道寬闊,水流平緩,是連接東南片區與龍城的重要航路。
兩岸時而可見零星的村落與農田,更多是綿延的丘陵與樹林。
晨霧漸漸散去,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江麵上,波光粼粼。
他抿了口酒,開始盤算接下來的布局。
龍城能源係統的核心資料他已經爛熟於心,幾個關鍵位置上的尹家舊部,該拉攏的拉攏,該清理的清理。
崔家這次勢在必得,絕不能讓盧家或樸家搶了先機。
等到掌控了龍城之後……
崔中銘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整個龍城都將是他的棋盤,這裡的資源、人脈、乃至那些鮮活的生命,都將成為崔家權力階梯上的一塊磚石。
就像十四歲那個夏天,在彆院偏房裡,他第一次清晰地觸摸到那種生殺予奪的快意——隻不過如今,棋盤更大,棋子更多。
崔中銘完全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數百裡之外的高速公路上,盧錫平的車隊正駛向那場致命的並軌點。
而他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