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荒野南部,翠林海邊緣。
濃重的血腥氣與焦糊味混雜在晨霧中,將這片曾經的綠色屏障染成絕望的灰黑。
“虎子!穩住!等瀟灑的信號!”
慕容玄低喝,一雙瞳孔已徹底化為冰白之色,破妄之瞳運轉到極致,穿透前方扭曲的林木與彌漫的硝煙,死死鎖定荒野深處。
那裡,蟲群的嘶鳴與人類的怒吼、能量的爆響交織成一片,每一聲都敲打在眾人的心弦上。
他身後,張玄真、穀厲軒、方嶽、雷濤、姬旭、鄧威、雷炎坤、袁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握著手中的兵刃,肌肉緊繃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雄渾內氣在體表隱現,目光銳利地刺向那片死亡之地。
就在這時,戰術耳麥中傳來林東冷靜到近乎冰冷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測試!指揮中心呼叫各小隊,我是林東。
任務重複:北原道各市援軍已到位,主力蟲群被武道協會、巡夜司、警備司、集團軍聯合牽製於魚峰區。
我部核心任務:第一小隊,馬乙雄部,負責誘出‘侍蟲’;
第二小隊,慕容玄部,接應一組,務必纏住目標;
第三小隊,於峰部,按計劃於蟲巢口布設靈能炸彈,逼出‘王蟲’。”
蔣飛血前輩已經開始準備,北疆的榮譽不容玷汙!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帶著一種千鈞重量:
“這是北疆市無數犧牲換來的唯一戰機。
斬殺王蟲,蟲潮自潰。
諸位,北疆榮譽,在此一舉。
收到,重複!”
“第一小隊,收到!”
馬乙雄沉穩的聲音率先響起,伴隨著蟲鳴和喊殺聲。
“第二小隊,收到!”
慕容玄的聲音冰冷而堅定。
“第三小隊,收到!”
於峰的回應短促有力。
指揮中心內,林東聽著耳麥中三道熟悉的聲音,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裡麵已隻剩下沉穩以及戰場老兵才有的果決。
天光刺破雲層,將晨曦灑落在這群年輕的臉龐上。
曾經或許存在的稚嫩,早已被連日的血戰與背負的責任磨礪殆儘,隻剩下風霜刻印的堅毅與眼底深藏的決絕。
這一次的蟲災,超出了所有預料。
蟲群不僅來得突兀迅猛,更可怕的是那隻潛藏幕後的“王血異蟲”,其智慧高得令人心悸。
它從不輕易現身,周圍總有強大的“侍蟲”護衛,一旦戰局稍有不利,便會借助無邊無際的蟲海掩護遁走。
過往的教訓血淋淋——即便剿滅再多的普通蟲族,隻要這隻王蟲不死,它就能在短時間內再次催生出可怕的蟲潮。
它們所過之處,萬物皆被啃噬殆儘,化為繁衍的資糧。
更令人脊背發寒的是,這些蟲子展現出的恐怖進化能力.....
蟲群如同高效的狩獵機器,將獵殺到的強大氣血生物帶回巢穴。
一旦被那隻王蟲吸收消化,下一次湧出的蟲潮便會誕生出更棘手、更猙獰的新型兵種,仿佛永無止境的死亡循環。
局勢,最終惡化到了需要北原道各市派遣援軍的地步。
這對世代以悍勇著稱的北疆城,對這些土生土長的北疆子弟而言,無疑是狠狠一記耳光,火辣辣地抽在臉上!
連自己的家園都守護不住,要靠彆的同胞來救,還談何重振聯邦雄風?
屈辱,混合著焦土與血腥的氣息,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斬首王蟲,已是終結這場災難、洗刷這份恥辱的唯一途徑!
慕容玄冰白的瞳孔倒映著天際線的血色,緩緩吐出一口帶著鐵鏽味的濁氣,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每個隊員耳中:
“準備了……瀟灑他們,要上了。”
刹那間,所有人的心臟仿佛被無形之手攥緊。
決定北疆存亡與尊嚴的一戰,即將由他們這些年輕卻已背負太多的肩膀,悍然扛起!
譚虎死死攥緊拳頭,骨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環視周圍大哥們凝重的麵容,一股混雜著憤怒和決絕的情緒在胸腔裡橫衝直撞,最終化作喉嚨深處壓抑的呢喃:
“老大……你他媽到底死哪兒去了!”
他齒縫間擠出這句話,眼前閃過母親在蟲群襲擊中險些喪生的驚魂一幕,那畫麵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我不信你會死……你絕不會就這麼沒了!”
他猛地抬起頭,望向遠處嘶鳴震天的蟲潮,眼中爆發出野獸般的凶光。
“等著吧……等老子先宰了這群雜碎,就算翻遍整個異域,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
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他瘦削卻堅韌的身體裡奔湧。
“這次……輪到我來扛了!”
少年咬緊牙關,將所有的恐懼與不安碾碎在齒間,如同負傷的幼獸,發出了走向成熟的第一次咆哮。
“侍蟲已經引出!過來接應!”
馬乙雄的咆哮混雜著劇烈的能量爆鳴從耳麥中炸開!
幾乎同時——
“轟!”
一道璀璨奪目的淩厲劍氣自遠方天際悍然爆發,如同撕裂陰雲的雷霆,將那片區域的蟲群瞬間清空!
那是卓勝的信號!
“是卓勝的劍氣!”
慕容玄冰白的瞳孔驟然收縮,厲聲怒吼:
“全體都有——上!”
“撐住!我們來了!”
沒有半分猶豫,第二小隊如同蓄勢已久的利箭,離弦而出!
譚虎眼中最後一絲雜念被徹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瘋狂的殺意。
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低吼,體內內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運轉,整個人化作一道暴烈的流光,竟比其他人更快一步,悍然撞向那翻湧的蟲潮!
“殺!”
譚虎一馬當先,如同燒紅的尖刀切入黃油,狂暴地撞進了翻湧的蟲潮!
“給老子滾開!”
他怒吼著,被內氣包裹的大戟化為致命的凶器!戟風所過之處,低階蟲兵甲殼碎裂、汁液橫飛,硬生生在密集的蟲群中轟開了一條短暫的通路!他眼中隻有遠方那劇烈能量爆發的中心,隻有同伴危急的局勢!
“跟上虎子!保持陣型!玄真,左翼!厲軒,右翼!其他人跟我居中,鑿穿它們!”
慕容玄冰冷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他冰白的破妄之瞳不斷閃爍,瞬間分析著蟲潮最薄弱的節點和侍蟲可能的攻擊路線。
“明白!”
張玄真五雷正法施展,雷光爆閃,將左側撲來的飛蟲電成焦炭。
穀厲軒槍芒如瀑,潑灑而出,右側的刀鋒蟲瞬間被撕碎。
方嶽、雷濤如同堅實的壁壘,內氣勃發,將正麵衝撞而來的甲殼蟲悍然撞碎!
姬旭、袁鈞身影飄忽,戰刃如毒蛇吐信,精準點殺著試圖從縫隙中偷襲的敏捷蟲類。
雷炎坤與鄧威則一個烈焰雷氣狂湧,一個重劍無鋒,如同兩個絞肉機,將湧來的蟲群成片清空!
整個第二小隊在慕容玄的指揮下,瞬間化作一柄分工明確、效率恐怖的尖刀,緊緊跟在譚虎打開的缺口後方,向著第一小隊的方向迅猛突進!
然而,侍蟲的強大,遠超普通蟲兵!
就在他們突進百米之後,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陡然降臨!
“小心!是侍蟲!”慕容玄厲聲警告。
話音未落,三道龐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衝破普通蟲群的掩護,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分彆撲向陣型的三個方向!
左邊一隻,形如放大了千百倍的蠍蟻,尾部閃爍著幽藍毒芒的尖刺如同死神的長矛,快如閃電般刺向張玄真!
右邊一隻,則如同覆蓋著厚重骨甲的掘地蟲,猙獰的口器張開,帶著腐蝕性的酸液如同暴雨般籠罩向穀厲軒!
而居中撲向慕容玄的那隻,最為詭異,它身形扁平,如同陰影,數對薄如蟬翼的翅膀高頻震動,發出擾亂精神的嗡鳴,無數細密的、足以穿透罡氣的精神尖刺如同無形的風暴,席卷而來!
這三隻侍蟲的配合默契無比,攻擊覆蓋了遠程、範圍、和精神三個層麵,顯然是要一舉撕裂他們的陣型!
“來得好!”
慕容玄冰白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波動,麵對那無形的精神風暴,他竟不閃不避,破妄之瞳光芒大盛,一股更加凝練、更加冰冷的精神力量如同出鞘的利劍,反向刺出!
“破妄——鎮魂!”
嗡——!
無形的碰撞在空氣中炸開漣漪,那扁平侍蟲發出的精神尖刺如同撞上了銅牆鐵壁,紛紛崩碎!它本體更是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顯然受到了反噬!
與此同時,張玄真麵前雷符爆開,化作一麵雷電盾牌,與那蠍蟻的毒刺悍然相撞,電光與毒芒交織,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穀厲軒則劍勢一轉,寒冰劍氣化作一道旋轉的冰牆,將漫天酸液儘數凍結、擋下!
第一次交鋒,險象環生,卻被第二小隊硬生生扛了下來!
“不要戀戰!纏住它們!給於峰創造機會!”慕容玄的聲音依舊冷靜,但他的攻勢卻陡然變得淩厲起來,一道道冰寒指風如同死亡射線,精準地射向那扁平侍蟲的翅膀關節和複眼等脆弱部位。
譚虎更是咆哮著,放棄了清理雜兵,轉身如同瘋虎般撲向那隻蠍蟻侍蟲,狂暴的拳罡如同雨點般砸落,硬生生將其逼得連連後退,無法再對張玄真形成威脅。
戰鬥,瞬間進入了最殘酷的白熱化階段!
第二小隊以精湛的配合和強大的個人實力,死死纏住了三隻強大的侍蟲。
而遠方,於峰率領的第三小隊,正借著他們創造的寶貴戰機,如同幽靈般,向著蟲潮的核心——那隱約可見的巢穴入口,急速潛行!
“死魚眼!快!漏了七隻!蔣前輩正在展開法相乾擾信息素,隔絕了它們的傳遞!絕不能放它們回巢報信!”
馬乙雄嘶啞的咆哮透過耳麥炸響。
激戰中的眾人猛地抬頭,隻見百米開外,七道猙獰黑影竟衝破第一小隊的攔截網,正朝著蟲巢入口瘋狂竄去!
“交給我!”
慕容玄冰瞳中寒光爆射,雙手結印間周身寒氣翻湧:
“武骨神通——萬裡冰封!”
刹那間,極寒領域席卷戰場,七道冰藍軌跡如索命寒鏈疾追而上,精準命中逃竄的侍蟲。
刺耳的凍結聲接連響起,七具冰雕保持著奔逃姿態僵立在焦土之上。
殷紅血淚從慕容玄眼角滑落,同時冰封七隻先天巔峰級侍蟲,即便以他的修為也感到靈魂搖曳。
“於鋒!執行原定任務!”
慕容玄厲聲喝止想要回援的第三小隊,染血的雙眸掃過全體隊員:
“第二小隊聽令!不惜代價,纏住它們!”
雷濤與方嶽對視一眼,同時暴起。
兩人完全放棄防禦,任由蟲群利爪撕扯護體內氣,化作兩道流星悍然撞向正在破碎的冰雕。
就在侍蟲破冰而出的瞬間,擲象功與剛猛拳風已交織成死亡羅網!
“找死!”
七隻侍蟲發出尖銳嘶鳴,狂暴的能量衝擊將四周蟲群都震成齏粉。
張玄真的雷法與穀厲軒的劍罡及時趕到,五道身影在蟲潮中殺出片血色戰場。
而此時,譚虎卻陷入苦戰。
凝雪境巔峰的修為在蟲海中寸步難行,儘管大戟揮動間蟲屍橫飛,但更多的蟲兵前仆後繼地湧來。
少年雙目赤紅,望著百米外陷入重圍的戰友,戟鋒撕裂一隻飛撲的鐮刀蟲,發出不甘的怒吼。
這個距離,仿佛天塹!
“無量他媽的天尊!道爺我開大招超度了這群孽畜行不行?”
張玄真額頭青筋暴起,手中雷紋古劍嗡鳴不止,紫色電光在劍刃上瘋狂跳躍。
這位龍虎山嫡傳的暴脾氣道士,平生最見不得這些邪門歪道的玩意兒。
此刻眼見黑壓壓的蟲潮如洪水般湧來,更是怒從心頭起,恨不得立刻接引天尊上身,將這群妖物轟得灰飛煙滅。
“絕對不行!”
林東凝重而急切的聲音從耳麥中炸響:
“你們的任務是纏鬥!一旦侍蟲大規模死亡,王蟲必定感知危險立即遁逃!這個險,我們冒不起!”
張玄真抬頭瞥了眼空中盤旋的擬態無人機,暗罵一聲,劍勢陡然收斂。
狂暴的雷霆化作細密電網,與一頭撲來的侍蟲展開凶險異常的近身搏殺。
每一次劍刃與蟲甲碰撞都迸射刺目火星,卻始終控製在非致命範圍。
在慕容玄與馬乙雄的精密配合下,兩個小隊的戰場漸漸彙合。
不到二十人的隊伍,竟在蟲潮中硬生生構築起一道流動的防線,將百餘頭先天巔峰級的侍蟲牢牢牽製在原地!
指揮中心內,林東緊盯著無人機傳回的實時畫麵,不由自主地攥緊拳頭。
“幸好有這群家夥……”
他輕聲自語,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雖然平時個個都拽的二五八萬的,但幸虧有他們.......”
這次行動人選經過嚴格推演....尋常先天,絕無可能在不擊殺的情況下長時間牽製如此數量的同級侍蟲!
“現在,就看正麵戰場了……那些內罡外罡的前輩,能不能將那些蟲群死死控製在魚峰區了!”
林東將目光投向另外兩個監控畫麵:
其中一個鏡頭裡,於鋒率領的第三小隊正如利劍般刺向蟲巢入口;
另一個畫麵中,蔣飛血懸浮半空,身後飛龍法相遮天蔽日。
這位決定著戰局走向的定海神針,正全力運轉法相之力,無形的屏障籠罩整片翠林海,將蟲群的信息素徹底隔絕!
林東死死盯著屏幕上蔣飛血那如山嶽般的身影,一股灼熱的怒火在胸腔裡翻騰灼燒!
“該死的蟲子……還有那群該被千刀萬剮的蟲潮教派!”
他攥緊的拳頭指節發白。
這次突如其來的蟲潮,幾乎讓北疆流儘了血。
無窮無儘的蟲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突破了荒野關門,東西北三路清剿隊……全軍覆沒!
隻有南部清剿隊的裘剛和關烈,拖著殘軀拚死逃回......一個自爆了武骨,武道之路斷絕,一個斷了握刀的右手,帶回了用無數兄弟性命換來的血淋淋的真相。
蟲潮教派的目標,竟是楚雨荀!
他們想要吞噬她那萬中無一的【音律武骨】,以此讓蟲群進化出超越信息素的、更詭異莫測的通訊方式!
北疆將計就計,以楚雨荀為餌,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才活捉了蟲潮教派的教首索納倫,撬開了他的嘴。
這才知道,幕後黑手,竟是一隻潛藏的王血之蟲!
這種由域外邪神“蟲母”直接創造的本源蟲族,詭譎強大得令人心悸。
根據聯邦最高案牘庫中,從長城防線傳來的絕密信息,目前已知存世的王血之蟲,僅有四隻:
【撕裂者·利卡特】;
【吞噬者·奧斯瓦爾德】;
【啃食者·瓦倫斯】;
【繁衍者·阿克塞爾】!
誰能想到,那該死的蟲母,竟不惜耗費本源,又強行催生出了一隻新的王血之蟲!
甚至……祂還狠毒地犧牲了另一隻潛力巨大的王血種的生命作為代價,將其偷偷送入了聯邦疆域!
林東眼中寒光凜冽,指節因用力而發出脆響:
“看來震嶽天王在前線,是真把那條母蟲給打疼了!疼到祂不惜燃燒本源,也要催生出一隻新的王血孽畜,鑽到咱們後方來發瘋!”
他聲音裡淬著鐵與血的味道,仿佛能看見星空前線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決....
一定是那位坐鎮長城的天王,讓不可一世的蟲母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才會逼得祂用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陰毒方式,在人族腹地埋下這根毒刺!
這不是尋常的入侵,這是來自異域歇斯底裡的報複。
而北疆,成了這場至高較量中最慘烈的棋盤。
曾經一望無際的翠林海,如今隻剩被蟲群啃噬殆儘的殘骸。
曾經鬱鬱蔥蔥的密林被夷為平地,棲息其中的異獸儘數化作蟲群養料。
在這片死寂的焦土上,於鋒率領的第三小隊如同八道鬼影,緊貼著被蟲酸腐蝕的地麵疾行。
"三點鐘方向,蟲群巡邏隊!"
於鋒低沉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響起,手中戰戟在焦土上拖出一道寒芒。
八道身影瞬間隱入廢墟陰影,完美避開巡邏的蟲群。
"距離目標一點五公裡。"
副隊長柳如煙指尖在戰術平板上快速劃動:
“根據蔣前輩法相乾擾範圍計算,我們必須在十二分鐘內完成爆破布置並撤離至安全區。”
"夠了。"
於鋒目光鎖定遠處那個不斷搏動的巢穴入口,那仿佛一顆生長在大地上的惡性腫瘤,粘稠的分泌物正從洞口不斷滲出。
隻見巢穴四周覆蓋著厚厚的菌毯,無數工蟲在其間忙碌穿梭,數頭氣息凶戾的侍蟲正在外圍巡視。
"正麵突破不可能。"
於鋒當機立斷:
“執行乙計劃,從側翼的廢棄地下排汙管道切入。
柳如煙,確認管道內部情況。”
“偵察機器人已進入……管道內部結構基本完好,蟲族活動痕跡稀少,存在少量休眠狀態的工蟲。路線可行,但存在未知風險。”
“沒時間了,風險可控。全體注意,轉換路線,目標側翼廢棄管道入口。
保持靜默,遇敵……無聲解決。”
命令下達,小隊再次動了起來,如同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悄無聲息地向著那個不起眼的、被半坍塌建築掩埋的管道入口靠近。
他們每個人都清楚,此刻正麵戰場上,戰友們正在用生命為他們爭取這最後的十二分鐘。
每拖延一秒,都可能意味著更多的犧牲。
於鋒的手指無意識地擦過胸前那枚代表著於家繼承人的戟形吊墜,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這一次,他壓根沒打算活著回去。
"老頭子..."
他在心中無聲默念:
"上長城,宰異族,創建稱號小隊看來是搞不成了,族譜單開我也不指望了。
要是我今天戰死在這裡,每年家族裡的頭香...必須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