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真打起來了!”
譚行望著邊境長廊方向那宛若天災降臨的恐怖景象,壓著狂跳的心口,興奮地撞了下身旁葉開的肩膀:
“多虧葉叔豁出去,親自帶兵把蟲族主力硬生生引到了聖殿老巢!這下好了,直接炸鍋,連雙方邪神都被逼出來了!”
他轉頭,咧嘴一笑,語氣瞬間切換成滿滿的討好:
“接下來怎麼整?葉哥……哎不對,葉大少主!您吩咐!”
葉開聽得額角直跳,沒好氣地甩他一個白眼:
“譚狗,我發現自從跟我碰頭,你這腦子就跟放假了似的,啥事都往我這兒一撂。你自己那點兒心眼呢?被蟲族啃了?”
“嘿嘿,這不有你在嘛!”
譚行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擺爛模樣,振振有詞:
“玩陰謀搞戰術,誰比得上你葉大少主喪心病狂……啊不是,算無遺策!我頂多是想著怎麼弄死對手,而你是想將對手加全家都弄死!
我雖然也有‘驚天的智慧’,但關鍵時刻.....我的驚天智慧告訴我,還得用自己的驚天的武力!
動腦子這種辛苦活,交給你;
殺人放火這種體力活,我來!這叫分工明確,效率至上!”
他捏了捏指骨,發出脆響,一副“我已準備好隨時莽上去”的架勢。
“操!”
葉開低罵一聲,目光轉向一旁饒有興致看他與譚行扯皮的葉混,正色道:
“大...大統領,時機到了。趁亡語者和骸骨泰坦被蟲族拖在前線,我們直接去捅聖殿的腚眼....您的實力,應當不輸那些亡語者吧?”
葉混聞言,咧嘴一笑,渾厚的嗓音裡透著毫不掩飾的張揚:
“開兒,不是為父吹噓,聖殿裡那些裝神弄鬼的亡語者算個屁!除了納格什那老陰貨有點棘手,要不是顧忌骸王和那兩尊骸骨泰坦鎮著,老子早就帶兵掀了它聖殿!”
他骨手一揮,氣勢昂然:
“你放心,我這就讓骸影傳令,把骸骨衛從前線調回來。
三萬骸骨衛,是老子在這冥海經營多年攢下的最大底牌,這次正好用得上!”
“葉叔!”
譚行湊過來,臉上卻帶著懷疑:
“這幫骨頭架子真靠得住?咱們這可是去抄聖殿的老底,那是它們的起源之地,它們肯跟著咱們反手一刀?”
聽見那聲“葉叔”,葉混顯然十分受用,他用力拍了拍譚行的肩,篤定道:
“小子,放心!骸骨魔族裡,除了亡語者和骸骨泰坦是骸王親手捏造、死忠不二,其他那些普通骸骨戰士——隻要給足魂火,讓它們‘吃飽’,它們就認誰當主子!”
他語氣沉了沉,眼框中魂火閃爍:
“我紮根冥海、創立骸國這些年,可沒閒著。
仔細琢磨過這些骨頭架子……聯邦一直以為邪神眷屬都是邪神所創,但我挖到的線索卻不是這樣。”
“千年前,它們根本不叫‘骸骨魔族’,而是一個被稱為‘骨族’的類人部族。
那時它們就崇尚骸骨,以斬首敵人、收藏顱骨為榮。
骸王托安耶格,當年就是它們的首領。”
“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托安耶格成為邪神,整個骨族也跟著異變,從類人形態扭曲成如今這副鬼樣子。
唯有亡語者和骸骨泰坦,才是托安耶格成神後親手創造的真正‘眷屬’。”
葉混冷哼一聲,語氣裡滿是輕蔑:
“至於剩下的骸骨魔族?早把骨族那點榮耀忘光了,如今就是一群為口魂火能啃光同類的散沙。
托安耶格壓根懶得管,放任它們分裂內鬥、互相廝殺吞噬……這種貨色,誰給‘糧’就跟誰,誰拳頭硬就認誰主!”
他話鋒一轉,眼底掠過一絲不解:
“但說來也怪——這些年托安耶格到處開戰,掀起腥風血雨,卻既不傳播信仰也不凝聚族口,從頭到尾就隻乾一件事:收集顱骨。”
葉混敲了敲自己的額骨,仿佛在叩問某種荒誕:
“我暗中查過,它甚至懶得把俘虜轉化成戰力,隻是純粹地收割、堆積,硬生生築起那座越壘越高的顱骨巨峰。
我還曾冒險摸進聖殿深處看過……那堆成山的顱骨,半點神異波動都沒有,至今我也想不通,它搞這玩意兒到底圖什麼!”
“害,想那麼多乾啥!”
譚行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等到了聖殿,趁它們都不在,咱直接給它推平不就完了!管它神不神異,倒了就是堆爛骨頭!”
葉開緩緩點頭,眼中決意一閃:
“既然如此……大統領,辛苦你了。
整備骸骨衛,我們即刻出發,直搗聖殿!”
“好。”
葉混應了一聲,目光落在葉開臉上時,竟透出一絲與他梟雄氣質不符的溫和。
他抬手似乎想拍拍葉開的肩,卻在半空頓了頓,最終隻重重一點頭,轉身大步朝前線指揮所走去。
骨片製成的戰甲披風在他身後揚起,勾勒出堅硬而孤獨的背影。
葉開望著那道背影,神色複雜。
他自幼孤身一人,早已習慣獨行於世,如今猝不及防多出一個“父親”,像一塊沉重的磐石突然投入心湖——不習慣,不知如何應對,甚至那聲“父親”卡在喉間,始終未能出口。
譚行歪頭瞅他,咧嘴笑了:
“葉狗,咋了?殺伐果斷的葉大少主,被家庭關係整不會了?”
“滾。”
葉開低罵,卻少見地沒反駁,隻是沉默。
譚行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聲音難得透出幾分沉靜:
“緣分來了,擋不住的。
他若是真心待你,你心裡敬著便是。
至於認或不認……何必現在就非得掰扯清楚?以後再說啦!要是..他是裝的...我們兄弟總有辦法搞死他!不是嗎?”
葉開沒有接話,隻是再一次望向葉混身影消失的方向,眼底暗流翻湧,情緒難明。
靜默幾息後,譚行忽然一拍大腿,話音倏地揚起,仿佛剛才的沉靜隻是錯覺:
“對了!我聽說聖殿裡頭有座‘骸骨之門’,能直接把兵力傳送到長城前線是不是?
等咱們到了那兒,想辦法啟動那玩意兒,豈不是能直接回家?!”
他越說越興奮,眼裡幾乎要冒出光來:
“哈哈!這鬼地方我真待夠了!讀者老爺們也早他媽看膩了!
就咱們乾的這一票,回去,功勳碑上記一筆......這不得族譜單開一頁,名字鑲金邊啊!”
葉開轉過頭,看著譚行那副眉飛色舞、滿臉寫著“趕緊搞事趕緊回家”的表情,原本微蹙的眉頭不自覺鬆開了些,嘴角也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嗯,是能回去了。”
葉開聲音不高,落入譚行二中,讓他興奮的眼底,漾開一片明亮的波瀾,但葉開呢喃話語說完之後,眼中的莫名意味愈發深沉!
骸骨衛的集結比預想中更快。
三萬骸骨戰士在冥海昏沉的天幕下肅然陣列,眼眶中魂火幽燃,連成一片無聲而肅殺的星海。
葉混一馬當先,骨甲披風在彌漫的灰霧中獵獵狂舞;
譚行與葉開分立兩側,前者難得斂起了嬉笑,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聖殿的輪廓在荒原儘頭顯現——那並非建築,更像是一頭匍匐的蒼白巨獸遺骸自然生長成的山巒,無數骨刺般的尖塔刺向暗紅色的低垂天穹。
越是逼近,空氣中那股死亡與腐朽混雜的惡濁氣息便越是刺鼻,風中隱約傳來遠方戰場狂亂的廝殺與咆哮。
“到了。”
葉混抬手,骸骨衛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露出通往聖殿正門的骨骸大道。
葉開抬頭,呼吸不自覺凝滯了一瞬。
聖殿正門前,立著一尊幾乎與殿門齊高的巨像——那是骸王托安耶格的雕塑。
它並非由石材或金屬鑄成,而是由無數具完整的骸骨以某種詭異的方式“生長”融合而成,每一寸輪廓都充斥著粗糲、野蠻與近乎褻瀆生命的邪性。
雕塑低垂著頭顱,骨手交疊按在一柄插地的權杖杖柄上,仿佛在沉思,又像在鎮守。
但最攝人的是它的眼眶。
那裡沒有鑲嵌寶石,也沒有魂火燃燒,隻有兩個深邃的空洞,卻仿佛凝縮了整片戰場的殺戮與絕望,目光所及,連靈魂都要凍結。
葉開盯著那尊雕像,眼底驟然竄起一簇熾熱的火光。
那不是恐懼,也不是敬畏——而是一種近乎灼燙的渴望。
仿佛有什麼深埋在他血脈深處的本能被這尊雕像點燃了。
他指尖無意識地收緊,指節泛白,腦海中閃過破碎的畫麵:
屍山血海、顱骨滾落……一雙自混沌深處投來的、冰冷俯瞰的血色眼眸……以及萬骨俯首,齊聲頌唱他的名諱!
“葉狗?”
譚行肘子碰了他一下,壓低聲音:
“發什麼愣?”
葉開猛地回神,眼底火光瞬間隱沒,隻餘深潭般的沉冷。
他緩緩吐氣,聲音壓得極低:
“這雕像……不對勁。”
“邪神的玩意兒,不就愛搞這套裝神弄鬼。”
譚行撇嘴,手中血浮屠卻握緊了幾分:
“待會兒順道砸了,給它助助興。”
葉混沒有回頭,隻是抬手向前一揮:
“進殿。骸影,帶一隊人開路,其餘骸骨衛分守各處通道——遇到抵抗,殺。”
聖殿內部比外部更加詭譎。
通道蜿蜒如巨獸腸腔,牆壁由密集鑲嵌的肋骨拚接而成,腳下鋪著打磨光滑的腿骨,踩上去發出細碎而清脆的響聲。
昏暗的魂火嵌在顱骨燈座裡,綠瑩瑩的光暈將所有人的影子拉長、扭曲,投在牆上仿佛群魔亂舞。
他們一路深入,竟未遇到像樣的抵抗,隻有零星幾隻遊蕩的低階骸骨魔被骸骨衛隨手拆碎。
這反常的寂靜讓葉開眉頭越皺越緊,譚行也忍不住嘀咕:
“太安靜了……老巢這麼空?”
“亡語者和骸骨泰坦都被調去前線了,剩下的……”
葉混冷笑:
“要麼是沒腦子的低階貨色,要麼就是躲起來了。”
轉過一道巨大的弧形骨廊,眼前驟然開闊......
然後,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就連早已從情報中知曉此物的葉混,此刻親眼目睹,骸骨身軀也幾不可察地一震。
那是一座……無法用言語完整形容的“山”。
由顱骨堆砌而成的、近乎通天接地的巨峰。
它從聖殿最深處的廣闊穹頂下拔地而起,底座直徑恐怕超過千米,向上不斷收束,頂端沒入高處彌漫的灰霧之中,不知究竟有多高。
無數慘白、漆黑、暗黃、帶著裂痕或燒灼痕跡的顱骨,以某種看似混亂實則隱含著詭異規律的方式壘疊在一起,眼眶黑洞洞地朝向四麵八方,仿佛億萬死者在此永恒凝視。
魂火在顱骨縫隙間自主流轉,綠光幽幽閃爍,如同這座巨峰擁有呼吸。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到實質化的死亡氣息,那不是腐臭,而是一種更抽象、更壓倒性的“終結”之感,壓迫得連魂火都在戰栗。
“他媽的……”
譚行張了張嘴,半晌才擠出聲音:
“這得宰了多少……”
葉開沒有說話。
他仰頭望著這座超乎想象的顱骨巨峰,先前在雕像前被點燃的那股熾熱,此刻化作冰冷的戰栗沿著脊椎爬升。
但在這戰栗深處,某種更尖銳的渴望破土而出.....
這不是裝飾,不是豐碑,甚至可能不僅僅是“獻祭”。
每一個顱骨的擺放角度,每一道魂火流轉的路徑,整座巨峰那令人窒息的結構……都在隱隱指向某個龐大的、未完成的“儀式”。
托安耶格千年征伐,屠殺生靈,取其顱骨,隻為壘起這座峰。
它到底想完成什麼?
“找到骸骨之門!”
葉開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巨殿中帶著奇異的回響;
“然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座巍峨的顱骨巨峰,語氣斬釘截鐵:
“毀掉它。”
譚行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眼裡卻燒起了熟悉的戰意:
“得嘞!拆家這事兒,我在行!”
葉開沉默地望著顱骨巨峰,眼角劇烈跳動了幾下,最終化作一聲低沉的、仿佛混雜著無數情緒的歎息:
“……動手吧,譚狗交給你了!”
葉開帶著骸骨衛如沉默的潮水,開始向聖殿深處湧去。
而那座由億萬死亡壘砌的巨峰,依舊靜靜矗立。
葉開最後看了一眼骸王雕像那深邃的眼眶,轉身沒入昏暗的骨廊陰影中。
他的眼底,熾熱與冰冷交織,恍如未燃儘的火,覆上了霜。
就在譚行蓄勢待發,準備一鼓作氣摧毀那座通天顱骨巨峰時,異變突生.....
巨峰深處,無數顱骨的眼眶中,原本幽綠流轉的魂火驟然轉為暴戾的血紅色,並發出尖銳刺耳的共鳴,仿佛億萬死者同時發出無聲的尖嘯!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如實質的海嘯般從峰體爆發,席卷整個聖殿空間!
“媽的,這玩意兒還真有反應?!”
譚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後撤半步,但他眼中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騰起更加熾烈的凶光:
“有反應更好!說明砸對了!”
他非但沒有停手,反而將周身歸墟神罡催穀到極致!
漆黑如淵、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罡氣自他體內噴薄而出,纏繞上那柄血色長刀“血浮屠”。
刀身嗡鳴,發出饑渴的顫音,刀罡瞬間暴漲,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暗紅巨刃!
“給老子——破!”
譚行怒吼,雙臂肌肉賁張,筋絡如龍蛇遊走,彙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刀,毫無花哨地朝著顱骨巨峰最底部的根基處,斜劈而下!
轟——!!!
無法形容的巨響在封閉的聖殿內炸開,仿佛萬千雷霆在顱骨山腹中同時爆裂。
刀罡所過之處,構成巨峰的無數顱骨並非簡單地被劈開,而是被那霸道的歸墟之力直接湮滅、分解,化為最原始的灰燼與死氣!
連鎖崩塌開始了。
被破壞了關鍵支撐結構的顱骨巨峰,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億萬骨骼摩擦崩斷的哀鳴。
慘白、漆黑、暗黃的顱骨如同雪崩般從高處傾瀉而下,魂火瘋狂亂竄,又在坍塌過程中接連熄滅。
那座象征著骸王千年殺戮與執念的畸形造物,就在譚行這一刀之下,開始土崩瓦解,揚起遮天蔽日的骨灰塵埃。
幾乎在同一時刻,遙遠的前線戰場,正與遮天蔽日的蟲母進行著毀滅性對轟的骸王托安耶格,巨大的骸骨身軀猛地一震!
它那燃燒著永恒戰火的眼眶,驟然轉向聖殿的方向,發出一聲響徹整個冥海維度、飽含無儘暴怒與驚疑的咆哮:
“吼!!!”
這咆哮甚至引動了前線空間的漣漪,無數低級骸骨魔和蟲族單位在這聲波中直接粉碎。
然而,它的對手,那盤踞在血肉菌毯與甲殼海洋之上的龐大蟲母,卻發出了更加尖銳、仿佛帶著嘲弄意味的精神嘶鳴,無數粗壯如山脈的觸須和鋒利如星艦的節肢更加瘋狂地纏繞攻擊上來,死死將其拖在原地!
聖殿之內,骨塵漸落。
“哈!痛快!”
譚行收刀而立,望著眼前徹底崩塌、化作一座巨大廢墟骨山的景象,暢快地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寫滿了滿意。
歸墟神罡緩緩收斂,但他周身蒸騰的氣血與戰意依舊熾熱。
他目光一轉,又落在了聖殿入口處,那尊始終沉默矗立的骸王雕像上。
“嘖,推都推了一個,也不差這一個了。”
譚行撇撇嘴,純粹是純粹是破壞欲未儘,看那空洞眼眶分外不順眼。
他也沒多想,手腕一翻,血浮屠再次揚起,一道凝練的灰色罡氣離刃而出,劃破彌漫的骨灰,直斬向雕像的脖頸!
“你們——找死!!!”
就在刀罡即將觸及雕像的刹那,一聲淒厲怨毒到極點的怒吼,如同萬載寒冰刮過所有人的魂火,猛地炸響!
緊接著,一道快得隻剩殘影的灰白色骨矛,裹挾著凝如實質的死亡詛咒之力,後發先至,精準地轟擊在譚行的刀罡之上!
嘭!
刀罡與骨矛同時炸碎,爆開的衝擊波將周圍數十名留守的骸骨衛直接震成骨粉!
煙塵稍散,一個身影緩緩懸浮在骸王雕像之前。
它身形高瘦,披著由無數細小哀嚎麵孔編織成的灰袍,右手中握著一柄扭曲的骨杖,左手提著一座魂燈。
它的頭顱並非普通骸骨,而是一顆半腐半骨化、麵容扭曲猙獰的類人頭顱,眼眶中燃燒著兩團冰冷的、充滿智慧與惡毒的幽藍魂火。
正是聖殿留守的最高主宰,骸王最信任的奴仆——亡語者·納格什!
它死死盯著譚行和葉混,最後目光落在已成廢墟的顱骨巨峰上,那幽藍魂火劇烈跳動,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殺意:
“褻瀆聖峰……毀吾主千年偉業……爾等……皆要永恒哀嚎!!”
話音未落,雕像四周陰影中傳來密集骨骼摩擦聲!
一具具身披殘破儀式骨甲、眼燃幽藍魂火的亡語者近衛,以及諸多形態怪異、氣息強橫的骸骨魔物,如潮湧出,將譚行與葉混層層圍困!
真正的危機,此刻才驟然降臨!
“葉叔!該你上了!這玩意兒我搞不定!”
譚行非常乾脆,話音未落已抽身後撤,閃至葉混背後。
葉混聞言,骨手虛握,一柄猙獰巨碩的骨斧瞬間凝形於掌中。他眼眶中魂火熾烈燃燒,盯緊納格什,發出低沉而飽含戰意的笑聲:
“納格什……老子等你現身,可等得太久了!
早知你這老陰貨定龜縮在老巢,昔日受你諸多鳥氣,今日——連本帶利,一並清算!”
“骸混!你竟敢背棄聖殿,反叛父神!”
納格什魂燈幽光暴漲:
“你的骸國,與你自身,終將湮滅於骸王父神的神怒之下!”
“葉叔!速戰速決!”
譚行趁機低語:
“葉開已深入神殿,我去支應!”
言罷身形疾動,直撲聖殿入口方向。
“異信之徒,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