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皮島?皮島在哪?我咋沒聽說過這個島?”毛文龍一邊啃著麥餅,一邊問道。
毛承傑給他介紹:“這個所謂的皮島,本是朝鮮國的一個海島,原名叫椵島,位於鴨綠江口東側,朝鮮灣的西部水域,與鐵山半島遙遙相望。”
“原本是個荒島,幾個月前我路過該地,覺得此地位置不錯,就派人占了下來,對朝鮮王一些租金進行租借!”
“覺得椵島這個名字不倫不類,就引用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句成語,寓意深遠,因此將此島改稱為“皮島”!”
毛文龍一邊聽一遍點頭,他不知道,是自己的便宜兒子搶了他的命名權。
“前幾個月,你再鎮江收到的熏雞熏鴨,就是在皮島上養的,還有那套羽絨大氅也是島上生產的,等你們上了島,就再也不用忍饑挨餓了!
“島上還有我從鎮江帶走的漢民,現在有數萬人,已經發展很不錯了!”
毛文龍沉默著,啃著手中的麥餅,眼裡有些許失落。
數月之前,他還是鎮江的副總兵,雖然有王文才這個監軍處處掣肘搗亂,可他依然意氣風發。
那時,他手下有精兵數萬,麾下將士甲胄齊整,戰力不容小覷,狗韃子都對他畏懼三分!。
可如今,他卻成了喪家之犬,躲在這荒無人煙的老林裡,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承傑,你跟我說實話,皮島現在的情況,真有你說的那麼好?”毛文龍抬頭看向兒子,眼神裡帶著一絲懷疑。
“騙您乾嘛!給你送去的烤鴨你少吃了?那一身羽絨衣服和兔毛大氅不暖和嗎?”毛承傑雖然心疼這個老家夥。
可是麵對他的時候總不願意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要是不嗆他幾句,總感覺不舒服。
“沒少吃!沒少吃!現在想想,真他娘的香!”毛文龍被自己兒子懟也沒有生氣,反而回味一般的說道。
“最可惜的是,我的羽絨衣服和兔毛大氅在戰鬥中損壞了!真是太可惜了!否則,老子也不會這麼狼狽!嘖嘖嘖”
他想起自己損壞的衣服還是一臉的心痛不已。
“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到了島上,再做一套就是,島上有的是!”毛承傑看他小孩子一般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可惜,趕緊寬慰他。
“嗯!那就好!”毛文龍端起陶碗喝了一口肉湯,“我就沒有你母親命好,她在島上享清福嘮!”
“要不你也彆乾了,乾脆告老還鄉吧!我養你們!”毛承傑也喝了一口湯,對毛文龍說。
“那可不行!狗韃子未滅,何以為家!我還要殺韃子呢,等把狗韃子殺光了,奪回來了遼東,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去享福了!”
“到時候,你和文仙多生幾個孩子,我就天天抱孩子,讓他們喊我爺爺!哈哈哈!”毛文龍笑得麥餅都噴了出來。
毛承傑看著這個頭發花白,快五十歲的老家夥,說起含飴弄孫來,也是那麼開心,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他前世的父母。
希望他們一切都好吧!原諒這個不孝的兒子吧!
同時他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護這個老家夥周全,他想折騰就折騰吧!
要是有人敢再向他舉起屠刀,自己就先剁了他!
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毛文龍笑了一會兒,有笑嘻嘻地說:“我和你娘也好長不見了,怪想她的,就上皮島!到時候咱們一家就真正的團聚了!”
天寒地凍,大海上早已結冰,皮島與鐵山半島之間的海峽早就結冰,船隻根本無法行駛。
毛承傑隻得購買了雪橇犬和爬犁,向皮島駛去。
數日後,載著毛文龍和毛承傑的爬犁終於抵達皮島。
當雪橇爬犁靠近碼頭時,毛文龍扶著把手,目光死死地盯著島上的景象,眼神裡滿是震驚。
這個島嶼周圍修起了高聳的城牆,碼頭處修建了城門,碼頭兩邊修滿了炮台,上麵配置著紅衣大炮,黑黝黝的炮口,朝著海麵,敢於有來犯之敵,定然叫他們有來無回。
軍港裡停著十餘艘新造的戰船,船身上刷著黑漆,船頭架著的佛郎機炮閃著冷光,顯得威風凜凜。
碼頭上的士兵穿著嶄新的藍色棉甲,腰間佩著腰刀,手裡握著的火銃槍管擦得鋥亮,隊列整齊地站著,連站姿都透著一股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