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董桓的確曾計劃將平安送進皇宮。
然而,這隻是她的猜測,究竟怎麼回事,隻怕還得找機會問問蕭玄,可查出來什麼?
至於,為何主動提起射箭一事。
沉魚低下頭,撫上係在腰間的玉首劍。
或許,蕭越昨天在宴席上一時頭腦發暈,對她起了什麼心思。
可蕭越斷不會忘了,她曾是慕容熙的侍衛,身手還不賴。
蕭越性情多疑,怎麼不會懷疑此事另有蹊蹺,又怎麼可能真將她這麼危險的人放在身側?那不相當於在頭頂上懸了把臣子的佩劍?
蕭越不傻。
若真要納自己為妃,隻怕他往後再睡不了一個安穩覺。
屋中靜了許久。
婢女從門外探進來個腦袋。
“女郎?”
沉魚醒過神,抬頭看去:“進來吧,將這些東西都收好。”
沉魚掀起垂簾,往窗外瞧,龐大巍峨的宮殿越近,令人窒息的壓迫與束縛感就越強。
道路兩旁,鮮有行人,甚至連雀鳥都見不到幾隻。
沉魚眺望遠處,腦海中浮現的是從前。
那時入宮,都是亦步亦趨地跟在慕容熙身後,
今日獨行,倒是頭一回。
沉魚放下垂簾,閉眼沉思,現在人人都知道她是董桓的義女,再想離開建康,是不是隻與董桓扯上關係?
沉魚心思微動,暗暗琢磨起來。
潘淑妃住在玉壽宮。
沉魚下了車,有寺人領著她往玉壽宮去。
玉壽宮內,燈火輝煌,處處懸著綺繡飛仙帳,掛著玉製九子鈴,秋風將殿中的熏香吹得四散。
沉魚剛入殿,嫋嫋香氣,撲麵而來。
寺人將她帶到正殿,便默默退下。
未幾,有人撥開琉璃垂簾,赤足從內殿走出來,梳著高髻,穿著赤金的長裙。
“女郎。”
潘貞兒看到等候的沉魚,閃著水眸,輕喚一聲,衝她溫柔笑道:“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沉魚垂首見禮:“拜見淑妃。”
潘貞兒幾步上前,忙忙將她扶起來,歎息一聲:“女郎,你這是做什麼?就算要拜,也是我該拜謝你。”
不待沉魚回話,又問:“我送你的東西,你都喜歡嗎?”
沉魚低頭道:“多謝淑妃賞賜。”
潘貞兒拉著她行去案幾前,“女郎,這沒有外人,你又何必與我這麼見外呢?”
潘貞兒扶著沉魚落座,再緊挨著沉魚坐下。
她親自沏了杯茶,塞進沉魚手裡,目光誠懇。
“女郎,若非你的幫助,我怎能有今天?”
說著,慢慢環視奢華的殿宇,大大的眼睛裡泛起水光,“我從未想過有一天竟能住進這樣的宮殿,真的,就連做夢都不敢想,可是女郎,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潘貞兒的目光重新落在沉魚臉上。
“女郎,是你跟我說,含章可貞,以時發也。”
沉魚捧著茶杯,默不作聲。
她跟蕭玄說想學長笛,蕭玄便讓樂人日日來西廂吹奏,潘少兒就是那時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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