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盯著她微微發紅的眼角和抿得死緊的唇,眼神深處微微一閃。
最後,他隻是扯了下嘴角,沒說話,轉身離去。
一個嬌滴滴的雌性,外表看上去柔弱不堪,卻接連兩次劃破手指放血。
第二次的傷口還特彆深,血流不止。
可她從頭到尾一句話沒多說,也沒衝他們發火,更沒有抱怨一句。
她到底在盤算什麼?
是真的願意締約,還是另有所圖?
亦或……隻是在忍耐,等待某個時機?
旋翊把剛做好的鹽坨輕輕放進平時裝鹽的小陶罐裡。
他尾巴一晃,鱗片褪去,形態悄然變化。
化作修長有力的雙腿,赤腳踩在冰涼的石地上。
他沒有回頭,徑直走出山洞,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
洞內很快恢複了寂靜。
隻有篝火偶爾劈啪一聲,火星飛濺。
池菀縮在獸皮上,背對著洞口。
就在她眼眶微微發燙的時候,脖子上的項鏈突然發燙。
那溫度來得毫無預兆,灼得她一顫。
熱氣順著皮膚往骨頭縫裡鑽。
池菀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摸那枚項鏈。
指尖剛觸到金屬的尖端,才發覺上麵還沾著自己剛剛蹭上的血跡。
那抹血珠還未完全乾涸。
緊接著,項鏈輕輕震動了一下。
她的意識仿佛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拉。
眼前瞬間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隻剩下無邊的空曠與寂靜。
這是哪兒?
她怔了一下,試著動了動念頭,發現自己的“身體”正飄在一個模糊的空間裡。
四周全是流動的霧氣。
腳下沒有地麵,頭頂沒有天光。
她用意念試探著量了下範圍。
發現空間並不大,四四方方,大概也就五平米左右。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空間?”
池菀猛然反應過來,眼睛倏地睜大。
她記得父親臨終前曾把這枚項鏈塞進她手裡,語焉不詳地說:“它會護你。”
父親留給她的項鏈,居然藏著一個獨立的儲物空間?
難道是剛才她的血滴上去,才激活了這玩意兒?
要是有了這東西,以後可方便多了!
至少再也不用擔心被搜身,也不用害怕藏匿的東西被發現。
療傷的草藥、乾淨的衣物、甚至是反擊的工具,都可以悄悄收進去。
她在空間裡轉了一圈,用意識探查每一寸角落。
霧氣雖濃,卻不會阻擋她的感知。
等她回過神,意識重新落回現實。
自己仍躺在那堆散發著黴味的乾草上,身下的稻草硌得脊背生疼。
脖子上的項鏈也不燙了,恢複了原本冰涼的觸感,安靜地貼著她的皮膚。
她趕緊抓起項鏈,借著從石縫漏進來的微弱光線仔細瞧。
金屬的尖頭微微泛著銀光,上麵的血跡已經乾了。
可她知道,那不是夢。
她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試著把旁邊疊好的一張獸皮收進空間。
念頭剛起,獸皮還沒從視線中消失,眨眼之間就沒了蹤影。
成功了!
她再一想,心中默念那道熟悉的意念。
獸皮再次穩穩地出現在草堆上。
真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