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菀心頭一震,差點就笑出聲來。
她趕緊伸手捂住嘴,生怕驚動了外麵的獸夫。
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那幾個反派知道。
萬一她還沒找到父親,就被迫解除了契約。
那她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將再無半點自保之力。
可如今,有了這個隨身空間。
哪怕身陷絕境,說不定還能留條活路。
她先是環顧四周,確認山洞裡沒人。
隨即麻利地把角落裡堆放的幾塊厚實完好的獸皮挑了出來。
這些獸皮是前幾天剛打回來的。
拿來禦寒或交易都極為珍貴。
她又翻出一堆剛摘不久的野果,果皮泛著淡淡的青光,尚未完全熟透。
但保存得當的話,至少能撐上幾天。
最後,她小心地從石槽邊拿起旋翊剛製好的鹽坨。
她不敢全拿,每樣隻選了三分之一左右,特意留下明顯的痕跡。
讓人一看就覺得“東西還在”。
這樣就算他們日後發現少了些零碎,也隻會懷疑自己記錯了位置。
人心多疑,但疑心也需要線索。
她絕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忙完這一通,她直起身子,輕輕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呼出一口濁氣。
折騰了一整天,池菀早累得睜不開眼。
她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把剩下的幾張獸皮鋪在乾燥的角落,疊成一層薄墊。
隨後蜷成一團,將自己裹緊。
不一會兒,呼吸便平穩下來,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夢裡,她穿過茫茫雪原,翻過險峻山嶺。
終於在一個破舊的木屋前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父親。
他瘦了,鬢角斑白,卻笑著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那一刻,她淚如雨下。
緊接著,手腕上的契約印記泛起金光,無聲消散。
她終於擺脫了那些強加於身的束縛。
不僅如此,在這個異世之中,她竟還接連遇見了好幾個俊美非凡的雄性伴侶。
夢境美好得令人心醉。
正美呢,山洞外的風突然靜了。
連火堆的劈啪聲都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踏入洞內。
他停在池菀身邊,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那個蜷縮在獸皮中的雌性。
可就在下一瞬,忽然抬手,猛然掐住了她纖細白嫩的脖頸。
毫無預兆,狠厲決絕。
池菀正夢見父親笑著遞來一串香噴噴的烤肉,金黃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誘人聲響。
可忽然間,脖子一緊,喉嚨瞬間被壓迫,空氣無法進入肺腑。
她拚命掙紮,雙腿在獸皮下亂蹬,雙手本能地抓住那隻扼住她咽喉的大手。
“唔……”
她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一點微弱的嗚咽。
意識在清醒與昏沉之間來回拉扯。
洞裡的火光跳動,將旋翊的影子投在身後凹凸的岩壁上。
他低著頭,濃密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睛下方的神情。
池菀的臉由紅轉紫,額角青筋暴起,嘴唇不受控製地哆嗦著。
眼角滲出淚來,淚水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濕痕。
就在她意識即將徹底渙散,心跳微弱得幾乎停歇之時。
洞口方向忽然傳來一陣疾風!
一隻大手從側方猛然探出,精準無比地抓住旋翊的手腕。
他被迫鬆了手,池菀軟綿綿地塌了下去,重重摔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