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休撇撇嘴道:“連我的故事你都不知道,看來你何止是清醒的時候不多,而是沒怎麼清醒過吧?跟以前一樣,撒謊都不會撒!”
連若飛撓撓頭,尷尬一笑。
他陪神遊曆了大半年。
回到教廷後,便陷入了沉睡。
中間有幾次清醒,但都很短暫,他隻知道杜休混的很不錯,是帝國英雄。
再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在雪林中,我被老冷救了,老冷就是冷立道,後來拜他為師,在伯特城學習藥劑學,期間,遇見了早早,就是薑漁晚,很奇怪,見她第一眼,我就覺的很熟悉....再往後老冷去了西大陸,本來打算在帝國修院隨便待四年,等老冷來接我,結果遇見了第二個師父老姚......”
杜休訴述這些年的經曆。
連若飛靠著石壁,除了提到薑早早時,他插了幾句嘴,大多時候都在安靜的聽著。
時間推移。
夜色漸深。
把往事聊完,倆人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
連若飛抬頭看著夜幕,站起身,臉上露出些許緬懷。
“休,你變化挺大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還記得嗎?以前咱們之間都是你拿主意,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嗯,確實如此。”
杜休笑了笑。
大飛腦袋沒他好使,倆人之間,都是他拿主意。
從去哪條街道乞討、殺哪個礦奴到怎麼說話辦事、每天吃多少存糧。
無論事情大小,都是由他定奪。
“就像此時,咱們再次相逢,我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勸我回到帝國,為我重新規劃人生。”連若飛歎口氣道,“但你卻沒有,變化真大啊!”
聞言,杜休陷入沉默。
曾幾何時,他很希望再次見到連若飛。
可當這一天真的出現,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大飛搖身一變成為教廷神聖騎士團的團長。
雖然因為“飛廉”的緣故,大飛處在危險境地。
但生活在這個戰爭時代,誰又能保證自己一生平安喜樂?
拋開飛廉的緣故。
教廷終究比帝國強。
再加上神的重視。
在教廷,大飛或許能活得久一點。
見杜休遲遲沒有說話,連若飛轉身看著前者,主動開口表明立場道:“休,神替我報仇了,這條命,我已經抵給祂了。”
“報仇?”
“嗯。”
連若飛平靜道:
“你知道我的過往,我沒有父親,母親從事什麼工作,你也清楚。”
“我討厭她,但又被她的臟錢養大。”
“我被鄰居唾棄,被其他小孩子辱罵。”
“因此,我很少稱呼她為母親,時常用惡毒的言語辱罵她。”
“母親每次都不說話,隻是給我買各種食物與玩具。”
“我把那些東西都扔掉砸毀,以此羞辱她。”
“母親沒有解釋,沒有生氣,每次都是默默收拾臟亂的家。”
“後來,七歲那年,母親被人開車撞死了,某位鐘情我母親的酒鬼男人,拉著我去報案。”
“可是,對方不僅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那些人甚至還說母親臟了他們的車,索要一大筆賠償。”
“沒多久,酒鬼男人告訴我,肇事者是議員的親戚,惹不起,就把我送到了孤兒院。”
“進入孤兒院前,我收拾東西,發現了母親給我寫的信還有她過去的照片。”
“母親在信中說,之所以自甘墮落,隻是為了將我養大,她不奢求我原諒他,隻希望我能開心健康的長大。”
“當時,我看著母親照片,才發現,曾經她也是一個陽光燦爛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對於母親,我很愧疚,年幼時所行之事,讓我無比懊悔。”
“自那天起,我便發誓一定要為母親報仇,不惜賠上性命。”
“而旅行結束,我隨神回到西大陸後,那位議員整個家族的腦袋放在了我麵前。”
“那時,我便把命抵給了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