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轎行至一段相對擁擠的街道,速度稍緩的瞬間。
顧南辰動了!
他驟然暴起!
如同尋常鬨事者般撞向了轎前的護衛隊伍,意圖製造混亂,趁隙確認轎中人。
“保護花轎!”護衛頭領厲聲大喝,反應極快。
幾乎在顧南辰動手的同一刹那,四周驚慌的百姓中,瞬間爆發出數十道淩厲殺氣!
刀光乍現,將他團團圍住!
高牆之上,弓箭手林立,箭簇寒光凜冽。
“二弟,你果然還是來了。”
顧北軒騎著馬,從街角轉出,笑容冰冷,“怎麼,是想再見你未來的皇嫂一麵,還是……想行刺本王?”
顧南辰心沉入穀底。
果然是陷阱。
“拿下!”顧北軒揮手。
一場寡不敵眾的搏殺。
哪怕顧南辰武藝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更遑論對方早有準備。
他奮力擊倒數人,最終被數把長刀架住脖頸,強行按壓在地。
他被卸去關節,戴上重銬,投入了天牢最底層。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散發著腐臭的氣息。
顧南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關節處傳來劇痛。
“二皇子顧南辰,意圖劫持皇子妃,行刺大皇子,罪證確鑿”的消息,在京中迅速傳開。
夜深人靜,牢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
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守衛,潛了進來。
是顧南辰的幾名核心暗衛,身上還帶著血漬。
“殿下!”
為首的手下看到顧南辰的慘狀,目眥欲裂。
迅速上前,手法熟練地為他接上關節,打開鐐銬。
“你們……”顧南辰聲音沙啞,“不該來此險地。”
“殿下!”
手下打斷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凝重,“屬下違令,甘受責罰!但不能再等了!外麵消息已經傳開,大皇子以此為由,正在大肆清洗我們在朝中和軍中的勢力!他絕不會放過您!所謂的審訊,不過是走個過場!陛下……陛下也默許了!”
手下緊緊盯著顧南辰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重錘敲在他的心上:“殿下,已成定局了!大皇子絕不會饒了您!”
“再忍耐,是沒有用的!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
顧南辰閉上眼。
腦海中閃過父皇冰冷的目光,顧北軒得意的笑容,還有……清歌可能麵臨的處境。
手下的話,粉碎了他心底最後一絲僥幸。
是啊,忍耐?
在絕對的權力碾壓和構陷麵前,忍耐隻會讓自己和追隨自己的人萬劫不複。
他猛地睜開眼,眼底所有的猶豫痛苦都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所取代。
“我們走。”
…
次日,天色未明,一騎快馬便踏碎了京城的寧靜。
緊接著,無數馬蹄聲如同催命的鼓點,響徹各條街道。
一張張告示被貼在每一處城門、市集和街角的顯眼處。
上麵蓋著鮮紅的刑部大印,字字誅心:
“欽犯顧南辰,身為皇子,不思皇恩兄情,昨日竟於大皇子納妃吉日,當街行刺儲君,罪證確鑿!”
“被捕入天牢後,更悍然越獄,殺傷獄卒,實乃十惡不赦,罪同謀逆!現剝奪其一切封號爵位,削除宗籍,舉國通緝!”
“有擒拿或告發者,賞金萬兩,封千戶侯!”
“有敢窩藏隱匿者,以同罪論處,格殺勿論!”
皇榜前,瞬間圍滿了驚駭的百姓。
“二皇子……刺殺大皇子?!”
“昨日不是說他隻是劫親嗎?怎麼變成刺殺了?”
“越獄?我的天,這可是滔天大罪啊!”
“削除宗籍……這是永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賞金萬兩,封千戶侯……陛下這是下了死手啊……”
流言如同野火般蔓延。
將顧南辰徹底描繪成一個因愛生恨,喪心病狂,意圖弑兄篡位的惡魔。
而大皇子府內。
顧北軒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聽著屬下彙報全城戒嚴大肆搜捕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的好二弟,如今成了喪家之犬,逆臣賊子。
這盤棋,他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