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喜帳被放下。
知夏在蕭赫耳邊輕語。
“我聽說第一次會有些疼,你輕一些。”
蕭赫輕輕撫著知夏的臉,眼底的深情不加掩飾,聲音中帶著些許喑啞。
“好。”
燭光在空氣中跳動,投下模糊而柔和的光影,在紅紗上交織出動人的畫卷。
……
隔壁院中,比往日都要安靜。
五福站在院子裡,望著蕭府的方向出神。
何秀梅將孩子哄睡之後,見他還未回屋,便也去了屋外。
“還不睡?”
五福回頭往她的方向望了眼。
“你說,陳……”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燙嘴,“蕭赫會不會欺負知夏?”
何秀梅捂嘴一笑。
“彆的時候我不敢保證,今晚肯定是會欺負的,洞房花燭夜呢。”她看向五福,“怎麼?不放心知夏?”
五福點頭,神色嚴肅。
“蕭赫從前就不著調,現如今對知夏新鮮,看起來是還不錯,等這個新鮮勁過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跟外頭那些男人一樣,三心二意的,我聽人說,京城那些大官,後院都是三妻四妾,甚至還有不少為了小妾折磨原配呢。”
何秀梅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可知夏已經和他拜了堂,成了親,木已成舟的事,你想再多也沒用。”她看向五福,“一輩子那麼長,以後的事誰能說的好?至少妹夫現在是真心待知夏的,不就夠了?就像你和我,我也不知道你往後會不會變,至少你現在很好。”
五福將她擁入懷中。
“我知道木已成舟,這不忍不住擔心她?妹妹的性子你也知道,受不得半點委屈,有時候爹說錯一句話她都能哼唧半天,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爹對她總是比我們這些小子包容的多一些,看她不高興,立馬就能放下臉麵去哄,蕭赫那般急躁的性子,誰知道他有沒有爹那麼好的耐性?”
何秀梅往他的方向看了眼。
“從前所有人都在傳妹夫不著調,你可親眼見他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五福在腦海裡一回憶。
“那倒沒有。”
倒是明裡暗裡給自家幫了不少忙。
何秀梅繼續說,“他以前多慘啊?爹不疼娘不愛,上頭哥哥還時不時去欺負一下,他要是不讓人看起來混一些,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裡,小小年紀如何護得住自己?我們三姐弟當年還互相有個依靠,他也就隻能靠自己了,你總說他從小不著調,是他願意這樣的?”
五福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何秀梅繼續說,“再看他現在,性子有時候是衝動了些,卻並非沒有頭腦,京城那樣的繁華地,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他卻偏偏跑回來娶了知夏,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五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是不是對妹妹預謀已久?”這麼一想,好像從前想不通的問題,如今都通了一般,“我知道了,難怪他從前對我們家格外關照一些,原來他早就開始打妹妹的主意了。”
緊接著又蹙起了眉頭。
“知夏那個時候還那麼小,這個禽獸!”
何秀梅笑了笑。
“行了行了,哪怕他從前就有想法,也沒有傷害過知夏不是?年紀比知夏是大不少,這不年紀再大,往後也得叫你一聲大舅哥麼?”
這麼一聽,五福突然覺得事情有意思起來。
“你說的對,往後他得管我叫大舅哥的,他要是敢欺負妹妹,我這個當大舅哥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好過。”
……
蕭府沒有長輩,知夏不必一大早爬起來給長輩敬茶,自然是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再加上蕭赫早晨起來見屋裡光線亮,還細心的拿簾子遮了遮窗子,等知夏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