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都有點敬佩時運融入的速度了。
時運:“?”
“挺好。”雪棠這麼說。
時運被雪棠推得踉蹌兩下,才走到印九麵前。
距離上次見麵,正好二十四個小時。
狀況卻截然不同。
不管是狀態,還是環境。
汙染區隔離帶沒有辦公室內堪稱柔弱的綠植,樹也零星。
印九用佩戴著戰術手套的手指撚起承諾書,但沒遞給時運,似笑非笑,“第一?”
“是我。”
時運還是表情冷靜,站得板正,語調都和昨天彆無二致。
他失笑,才把承諾書放在桌前,讓時運簽字。
承諾書從服裝要求到行為舉止都有規範,一旦行為不當,錯估自身實力,受到汙染,校方概不負責。
考試有救援器,一旦按下,印九這類教師便會進行救援,但校方隻承擔一萬聯邦幣以內的醫療費用,此外需要考生購買保險或自費。
時運瀏覽一遍,繳完費,聯邦幣減八百。
三百的營養液、救援裝置、防護的教材費用,還有五百的保險費……時運有點心疼,又覺得換成貢獻點其實也就八十。
防護很簡單,手套及到脖子的緊身內襯,她在隔離室換完,就進行身份驗證,進入汙染區。
考試時間從早九到晚九,十二個小時,以狩獵獲得的積分排名賦分。
時運觀察一遍方位,汙染區在山邊,溫帶樹林。
準備按照原先計劃,上午先爬山,找個視野開闊的樹,躺一上午,觀察有沒有合適的能力……
——【發現[江向笛]擬態能力;動態觀察。】
——【發現[印九]擬態能力;廣角視野。】
——【發現[xx]擬態能力:精神同調。】
聲音此起彼伏。
時運三兩下爬上樹,躺到堅固的樹梢上,才遲疑想。
——不會老師們,現在在盯著自己吧?
這次實戰考和過去不同。
是白光的新嘗試。
聯合了教廷、帝國。為培養學生,引進些特色異種,為此,校方極其重視。
印九到的時候,監控室已經有了不少人。
大屏幕上有星星點點閃爍,或明或暗,或大或小,標誌異種的方位,和等級。
需要特彆關注的學生也被標注。
過弱的容易受到傷害。
過強的,容易遭到汙染。
印九掃視上麵的名字、師勝、雪棠、許檢、邊安……還有時運。
門邊的江向笛注意到印九來,回頭道,“時運昨天的表現真是太棒了。”
她表情含笑。
卻多少顯得心不在焉。
她想問問時運怎麼變化大,印九是不是有什麼秘籍,卻懷有心事,什麼問題都沒心情問。
——江向笛昨天詢問了二隊的隊長,問柏星闌的汙染度,和異化程度。
卻被告知,柏星闌如今依然需要躺在醫院續命。
昨天體育館,對方輕鬆又言笑晏晏那一幕像她的錯覺。
異化改善治愈的苗頭戛然而止。
江向笛憂心仲仲,柏星闌早年異化雖然嚴重,卻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自從雲起白光合作,柏星闌身在二隊,率先使用了雲起的藥物,從那開始,似乎就走向一個向下的深淵。
汙染之下,她並沒有太多在意時運的興趣。
江向笛沒興趣,又有人圍上來。
來人穿著白西裝,梳著背頭,在大都穿著休閒的監控室,一派精英之相。
他對印九笑道,“恭喜啊,有兩個這麼棒的學生。”
印九挑眉,沒客氣,“比起你來,是還行。”
周末表情微僵,原本浮於表麵的微笑收斂。
印九的班級特殊,多不是正統世家出身,成績卻優異,前有雪棠,後有時運。
他班中名門許多,體質測試卻連前三都沒,相較之下,自然對印九不忿。
周末隨即想到許檢的學生,微笑又抬起,帶著惡意不輕不重問,“時運實戰考表現也一定不錯吧?”
印九睨他一眼。
但還沒嗆出聲。
主考官便輕咳兩聲,打斷周圍的交談,向教廷的使者介紹。
“實戰考已經開始。”
“這次考試有兩個限製因素,時間,和積分。帶來三個主要考點。”
這些在白光內部已經討論過,但教廷使者裹著鬥笠,微微側頭,他顯然是第一次聽白光的考核目的和方式。
“一,判斷力。”
“對自己和對異種的實力評級,如何挑選能快速戰勝,不耗損過多精力的異種,來快速積攢積分。
這需要對汙染區,對異種的了解。”
再加上這次和帝國、教廷合作,異種種類更是刁鑽。
這種判斷力,需要見識和實戰的磨礪,對戰鬥的經曆,訓練的時長都是要求。
周末聞言,笑了聲,不需要印九回答了。
印九麵色不變,即使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時運從沒有在考場上接觸過異種,她沒有調查和判斷異種的環境與能力。
“第二點,考生之間的關係處理能力。”
主考官沒忘記在外國人麵前,歌頌聯邦的傳統,“聯邦倡導合作包容共贏。”
“通常,人們會認為零和博弈隻有對手,但本次存在D級異種,同樣需要協作對抗。”
周末簡直喜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