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穹頂,亞空間賽場,邊緣廢墟地帶。
暴雨如注,密集的雨點砸在斷壁殘垣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啦聲。
天際昏暗,僅有偶爾劃破烏雲的閃電,才能短暫照亮這片狼藉的戰場。
咚……咕咕……
遠處傳來的爆炸聲讓蜷縮在廢墟角落的我(白流雪)暫時抬起頭。
儘管有隱身鬥篷的遮蔽,身體也緊貼著冰冷潮濕的石堆,但本能的不安依舊縈繞心頭。
“呼……”我長舒一口氣,仔細分辨著遠處的動靜。
聽起來像是其他參賽者在互相戰鬥,似乎並未察覺到我的藏身之處,這讓我稍感安心。
"[幸存者:27/100]"
比賽已進入後期,幸存者僅剩不到三十人,安全區進一步縮小,壓迫感越來越強。
然而,我此行的首要目標。
那個潛伏在比賽中的黑魔人貝倫卡爾,卻依舊不見蹤影。
“攻略上說的‘吸引仇恨就會自動上門’,根本是扯淡吧?”我內心有些煩躁。
為了引蛇出洞,我不得不采取高調的“呂布戰術”,擊殺數已經達到了:"[擊殺數:17]"
這個數字不僅源於我磨練的戰鬥技巧,更得益於我對賽場“神器”遠超常人的理解和運用能力。
畢竟,在無法儘情享受一對一PVP的日子裡,我嘗試了各種遊戲模式,從錦標賽到大逃殺。
為了用“角色白流雪”獲得勝利,我被迫掌握了大量冷門神器的使用策略和合成公式。
這些在地球遊戲中積累的“邪道”知識,在此刻的生死戰場上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讓我在一眾精英中頑強存活。
‘呼,剛才真是險象環生……差點被傑瑞米派係的那三個二年級生圍剿至死。’
回想起不久前的激戰,我仍心有餘悸。
雙拳難敵四手,若非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自然災害攪局,我恐怕凶多吉少。
多虧了我用特殊材料合成的鬥篷,能一定程度上免疫雷電傷害,才得以利用天時,將他們逐個擊破。
雖然贏得很艱難,但終究是贏了。
‘貝倫卡爾肯定還沒被淘汰……他到底藏在哪兒?’
我采取如此冒險的戰術,就是為了在更多無辜者受害前,吸引貝倫卡爾的注意力。
但他遲遲不現身,這很可能意味著……已經有其他犧牲者出現了。
想到可能有無辜學員因我未能及時阻止而受傷甚至……一種揪心的愧疚感便揮之不去。
犧牲或許難以避免,我明白這個道理。但若能阻止卻未能阻止,這種無力感最是令人心痛。
“呼……”我再次檢查狀態。
生命值在藥劑補充下恢複過半,但連續的高強度戰鬥帶來的精神與肉體的疲憊,卻難以迅速消除,補給還算充足,但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要是能知道貝倫卡爾的具體位置就好了……’這個念頭剛閃過……
“滋滋……喂喂,能聽到嗎?”一個略顯失真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
“嗯?!”我猛地一驚,險些暴露位置。這是……精神通訊?!
“看來連接成功了。白流雪同學,我是校長艾特曼·艾特溫。”
“校長先生?”我內心震驚。
比賽規則嚴禁外部聯係,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讓校長不惜違反規則直接與我通話?
“是的。情況特殊,不得已而為之。白流雪同學,比賽中出現了嚴重問題。”
聽到這話,我的心沉了下去,預感成真了。
“身為斯特拉校長,我深感慚愧……竟讓‘老鼠’潛入了魔法生存賽。”
通訊另一端傳來清晰的、仿佛是指節捏緊的哢嚓聲,儘管精神對話不應傳遞實體聲音,但那其中的憤怒與自責卻清晰可辨。
“因此,我想請求你的幫助。”
“什麼幫助?”
“我會將黑魔人的實時位置共享給你。你能……找到並處理掉他嗎?”
這完全出乎意料的援助!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應:“如果能告訴我位置,我立刻出發!”
“不必過於急切。他目前還在最終安全區外。多虧了一位學員拚死拖延,他暫時被擋在外麵。我們正儘力延緩他重返賽場的時間。”
有人拖延了他?幸存的斯特拉學員不多……我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是獨哲狂嗎?’
從“遊戲”時代起,他就是我最欣賞的角色之一。
果然,以他的性格,見到黑魔人肆虐,絕不會坐視不理。
“位置信息已發送。”
下一秒,一幅半透明的魔法地圖直接投射在我的視野中。
一個不斷閃爍的紅色光點,清晰地標示出貝倫卡爾的位置,他確實還在不斷縮小的安全區之外,但正以驚人的速度向邊界突進!
在結界外,生命值會持續流失,但他似乎攜帶了大量補給藥劑,硬頂著消耗強行突進。
我的目光迅速掃過地圖,心臟驟然緊縮。
貝倫卡爾前進的路徑前方,恰好是另一個幸存者光點,旁邊標注著名字:澤麗莎。
“我必須立刻過去!”一股緊迫感攫住了我。
澤莉莎,那個比洪飛燕手段更甚的“惡女”,她過往的行徑確實令人不齒,未來也可能犯下更多錯誤。
但是,她絕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在這裡!
擔心未來劇情扭曲?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重生”的可能性。
如果能引導她走上正途,以她的智慧、財富和魔法天賦,未來或許能成為拯救世界的重要力量,甚至成為主角團不可或缺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