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校場。
宗澤看著眼前身穿白盔白甲,手提瀝泉槍,胯下一匹雪白戰馬的嶽飛,心中無比歡喜。
這個年輕人,是他這大半輩子生命中,見到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
不僅武藝出眾,文采斐然,兵法精湛,更難得的是一身正氣,扶危濟困,抱打不平,堪稱軍人楷模。
他身後四個兄弟,雖然各有各的缺點,但是在嶽飛身邊,這些缺點會被到最大限度的壓製。
王貴驍勇,張顯仗義,湯懷機智,牛皋勇猛的優勢,會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宗澤帶著兄弟五人,走上點將台,右手伸出,指向下方軍隊。
“這就是官家撥給老夫和你們的部隊!”
牛皋心直口快,不滿嘟囔道:“哎我說,老元帥...這些士兵,我怎麼看著像是老弱病殘呢...雖說那梁山也不過是一股草寇...但你好歹給點兒像樣的兵啊...這仗怎麼打?”
王貴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見牛皋發難,趕忙接茬:“牛家兄弟,自信點兒,把"看著像是"去了...這就是老弱病殘!”
“我現在理解,為什麼滿朝文武都不敢去打梁山了...帶著這樣的殘兵敗將,哪有獲勝希望?”
宗澤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
這些士兵是老弱病殘沒錯,可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牛皋,王貴,閉嘴!”
嶽飛目光掃視兩人,厲聲喝止。
兩人垂頭耷腦,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孩子。
宗澤歎了口氣,搖頭道:“前樞密使童貫,兩次攻打二龍山,損兵折將,朝中精銳人馬損失殆儘...”
“此次能夠撥給我等五萬兵馬,已經是極限了...老夫也一時沒想到,如何克敵製勝...所以邀請幾位賢契同來商議...”
嶽飛右手托著下巴,眼光不斷在人群中掃視。
以他的見識,他當然能夠看出,這些兵馬都是老弱病殘,到了戰場上很難形成戰鬥力。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突然,他打定主意,看向宗澤:“恩師,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攻打梁山?”
“我想將這支部隊,重新整編一下、訓練一番,或許有額外驚喜也說不定!”
宗澤聞言,無奈點頭。
他也早有此意,可這些兵馬的素質確實有些差勁...以至於他都不知道從哪裡著手...
現在嶽飛主動提起,倒也算英雄所見略同了吧...
......
另外一邊,梁山泊,聚義廳。
武鬆對於康捷這冒失勁兒,也算是逐漸習慣了...說了他不少次了,卻總改不了這咋咋呼呼的毛病,也不知道以前張叔夜是怎麼忍受的...
不用他吧,日行一千二的斥候,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伸出雙手,將康捷攙扶起來,拍拍肩膀以示鼓勵之後,武鬆從康捷手中接過銅管,拆開,從裡邊抽出一張卷起來的布帛。
布帛展開,狗爬一樣的字體,歪歪扭扭、洋洋灑灑,估摸著最少有數百字,映入武鬆眼簾。
武鬆皺了皺眉...這字體,一看就很時遷...時遷現在貴為息堂堂主,他親自傳回來的消息,肯定是非同小可。
定睛看去,隻看了幾行,武鬆心中暗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