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武鬆快步走到地圖旁邊,粗壯的手指,點在了襄州的位置上。
襄州地處唐州西南,乃是淮西軍重兵把守的城池,也是他原本計劃的,下一個攻擊目標。
攻克襄州...就相當於占據了淮西的半壁江山,可以扼守淮西軍從東部沿海運輸物資的通道,削弱淮西軍的補給。
不僅如此,一旦攻克襄州,還能形成廣闊的戰略縱深,募集到大量糧食、丁壯,可以說是一舉數得。
更重要的是...杜壆若是幫助他取得了襄州,也算是交了一張投名狀,以後就徹底地焊死在他的戰車上了!
想到這裡,武鬆看向杜壆,點了點頭:“杜元帥此計甚妙...若你能夠攻克襄州,孤定當在官家麵前,為你請功!”
杜壆聞言,暗暗腹誹。
說的義正言辭,還在官家麵前請功?
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那昏君趙佶,現在不過是你的一條狗罷了!
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就他那個玉璽,現在跟你的私章差不多!
你讓他往哪兒磕,他就往哪兒磕!
不過,杜壆畢竟是當過一軍主帥,位居淮西三柱石之一的人物,心思細膩,遠非尋常武將可比。
跪倒在地,拱手施禮:“末將杜壆,謝齊王賞識!”
“另外...末將懇請齊王,杜帥這個稱呼,以後就不要叫了...那都是在淮西的老黃曆了...”
“現在大軍的主帥,是嶽元帥。在座各位將軍,也都是一時人傑...杜某隻求在齊王麾下,當個小卒,便足以慰平生所願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包括武鬆,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杜壆。
他們隻知道,杜壆身為淮西三柱石之一,深受王慶、李助信任,卻萬萬沒想到,杜壆在為人處世方麵,如此的油滑。
一番話,滴水不漏,不僅表明了沒有跟嶽飛爭奪帥位的野心,也暗暗抬高了在座諸頭領。
更重要的是,向武鬆表達了忠心。
眾人不知道的是,杜壆外號九頭獅,尚未發跡的時候,依靠在街邊舞獅為生,三教九流都有所接觸,為人處世的功夫,並不比武藝差勁!
“好!”
武鬆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攙扶杜壆:“既然杜將軍這麼說...那孤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孤暫且封你為先鋒將軍,統領淮西降兵,征討叛賊李助!”
“待杜將軍立下功勞,孤自當奏明官家,正式冊封官職!”
“多謝齊王!”
杜壆膝蓋一彎,想要跪倒謝恩,卻被武鬆伸手攔住:“無需多禮!”
“慶功酒已經擺上,杜將軍權且痛飲一番,再行出發!”
“就當是,孤先喝上杜將軍的慶功酒了!”
杜壆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
你們的慶功酒,那可是我等的失利酒啊...你讓我怎麼喝得下去?
剛想推辭,一旁的魯智深已經急不可耐衝上來,一把拉住了杜壆的衣袖:“撮...錯過了這頓,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權且痛痛快快吃幾碗再走,就當壯行了!”
一旁坐著的孫安、卞翔、史進也紛紛站起身來,擋住了杜壆的去路。
“是啊...此去襄州,路途遙遠,先吃了這頓壯行酒再走!”
“魯大師說得對!先痛飲一番,再去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