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間便是數十日過去。
大宋早已改旗易幟,如今的中原大地,唯有大乾黑龍旗迎風招展。
一條寬闊的官道之上,大地微微震顫。
那是馬蹄聲。
一支約莫萬人的黑甲鐵騎,宛如一條黑色的鋼鐵巨龍,蜿蜒前行,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為首兩員小將,皆是錦衣玉帶,金甲披身,貴氣逼人。
正是大乾如今的兩位皇子,秦天,秦軒。
而在他們身側,還有幾位年輕麵孔,個個英姿勃發。
除了宿將秦叔寶之子秦懷玉外,另外兩名陌生小將亦是儀表堂堂。
左側一人,白袍銀甲,手持一杆素銀槍,眉宇間英氣逼人,隱約可見當年南陽侯伍雲召的影子,此乃伍雲召之子,伍登雲。
右側一人,身形魁梧如塔,背負根熟銅棍,麵容粗獷,活脫脫一個小號的熊闊海,正是熊闊海之子,熊天剛。
而在隊伍的一輛豪華馬車旁,更有兩位老者隨行。
一人碧袍玉簫,神情孤傲,桃花島主黃藥師。
一人乞丐裝束,在那大啃燒雞,正是九指神丐洪七公。
這樣的陣容,放眼天下,除了那位高坐龍椅的秦牧,誰人能調動?
更彆提在那雲端暗處,還有一位劍魔獨孤求敗,時刻警惕著少室山那位傳說中的掃地老僧。
“呼……”
秦軒猛地伸了個懶腰,那一身精良的明光鎧發出哢哢的脆響。
他扭了扭脖子,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這都憋了多少天了,終於能穿上這身甲胄了。”
“過癮!真是過癮!”
“這次父皇讓咱們來平武林,我非得好好廝殺一番不可!”
一旁的秦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卻依舊沉穩如水。
“好了,二弟,彆貧了。”
“少林乃武林泰鬥,底蘊深不可測,父皇讓我們帶這麼多高手來,絕非兒戲。”
秦軒撇了撇嘴,剛想反駁兩句。
希律律——!
前方戰馬突然一陣嘶鳴,大軍行進的步伐戛然而止。
此處已是少室山地界,距離那嵩山少林寺,不過百裡之遙。
然而此刻。
寬闊的官道正中央,竟赫然立著數千名手持哨棒的武僧。
他們排成羅漢大陣,金光隱隱,竟是將這萬餘鐵騎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大膽!!”
秦懷玉雙腿一夾馬腹,衝至陣前,手中金鐧遙指前方。
“爾等禿驢,瞎了眼不成!”
“敢擋我大乾行軍之路,爾等想要乾什麼?”
“想死不成!!”
一聲暴喝,殺氣騰騰。
然而。
那數千武僧陣型未亂,唯有一名身披大紅袈裟的老僧緩緩走出。
他雙手合十,執了一個標準的佛禮,臉上帶著一副悲天憫人的微笑。
“阿彌陀佛。”
“施主有禮了,貧僧乃少林達摩院長老,法號玄善。”
聲音雖輕,卻夾雜著內力,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
秦懷玉眉頭一皺,冷聲道。
“本將不管你是玄善還是玄惡。”
“本將隻問你,為何阻攔我大乾大軍去路?”
“難道這便是你少林的待客之道?”
玄善微微一笑,目光掃過那如狼似虎的黑甲鐵騎,眼中竟無半分懼色。
“施主此言差矣。”
“非是貧僧阻攔,而是此地……乃是我少林地界。”
這一句話,說得理所當然。
玄善抬起頭,目光看向秦天等人,語氣平靜而堅定。
“自我少林立足嵩山以來,這方圓千裡之地,皆為我少林掌控。”
“千裡之內的百姓,亦受我少林庇護,雖名為朝廷疆土,實則乃是佛門淨土。”
“這是大宋朝廷百年來都認同的規矩。”
聽到這話,馬背上的秦軒當即氣笑了。
“大宋認同?”
“真是笑話!”
“老和尚,你是不是念經念傻了?”
“大宋都亡了!“你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
“若是想找大宋,那你去地下找吧!”
“現在這片土地,是我大乾的地盤!!”
秦軒的笑聲中充滿了譏諷,身後的一眾將士更是哄堂大笑。
然而玄善卻並不動怒,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阿彌陀佛,大宋已亡,乃是大勢所趨,天數使然。”
“我少林乃方外之人,不會插手其中,更不會插手世俗皇權更迭之事。”
“是宋是乾,於我少林而言,並無分彆。”
說到這裡,玄善的話鋒突然一轉,語氣變得強硬了幾分。
“但是。”
“這屬於我少林的千裡地界,任何朝廷,都不得踏足。”
“大乾,也一樣。”
“這千裡之內的黎民百姓,自有我少林佛法庇護,安居樂業,就不勞煩大乾朝廷操心了。”
“還請諸位將軍,原路返回吧。”
此言一出。
原本還在大笑的秦軒和秦懷玉,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就連一直沉默的伍登雲和熊天剛,眼中也閃過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