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時光,對於尋常百姓不過是換季之時,對於大乾兵鋒而言,卻是屍山血海的堆積。
大乾鐵騎的攻勢如同燎原烈火,根本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從燕雲十六州到大遼腹地,再到吐蕃高原,戰報如雪花般飛向大乾皇都。
每一份戰報背後,都是一座城池的陷落,都是無數敵軍的哀嚎。
大遼在此等瘋狂攻勢下,國土已去其三。
元國更是淒慘,半壁江山在冉閔的屠刀下瑟瑟發抖,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
吐蕃大軍失去國師後,更是如喪家之犬,被西路大軍追亡逐北,死傷無數。
天下格局,在這短短兩個月內,已被大乾強行改寫。
而在武當山上,歲月卻仿佛靜好。
太子秦天與二皇子秦軒,這兩月來寸步未離,一直坐鎮於此。
他們就像是耐心的獵人,在等待著那個名為“明教”的獵物徹底入網。
這一日,清晨的陽光剛剛灑落在廂房的窗欞上。
“咚咚咚。”
一陣輕緩而有力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房門推開,一名錦衣衛神色恭敬,對著正在對弈的兩位殿下行禮。
“啟稟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喬峰求見。”
秦天手中落下一枚黑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一道魁梧的身影跨入房門。
那人濃眉大眼,身著粗布舊袍,雖風塵仆仆,卻掩蓋不住那股渾然天成的豪邁之氣。
正是昔日丐幫幫主,喬峰。
隻是此刻的他,眼中少了幾分往日的迷茫,多了一絲堅定。
秦天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這位悲劇英雄。
“怎麼,想通了?”
喬峰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身軀微微前傾。
“喬峰一介武夫,不懂什麼天下大勢。”
“但這兩月見聞,大乾軍紀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反觀異族暴虐。”
“喬某願為殿下效力,隻求能護得這一方水土安寧。”
秦天聞言,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手中折扇“唰”地一聲合上。
“不,你錯了。”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喬峰。
“你不是為本宮效力。”
“而是為我父皇,為當今的大乾聖上效力!”
喬峰渾身一震,眼中的猶豫徹底消散,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喬峰,願為陛下效力!”
秦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坐回棋盤前。
“既如此,你便先在武當住下。”
“你的戰場不在這裡。”
“過些時日,那明教光明頂之上,才是你喬峰出手的時候。”
喬峰雖然心中疑惑,但並未多問,再次抱拳一禮。
“是!”
隨後,兩名錦衣衛上前,帶著這位新歸順的猛將退了下去。
……
與此同時,西域,昆侖山脈。
光明頂,明教總壇大殿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數十支火把將大殿照得通明,卻照不亮眾人臉上陰鬱的神色。
大殿中央,眾多掌事者齊聚一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躁與憤怒。
“砰!”
一聲巨響,紫檀木桌被一掌拍碎。
一位須發皆白、鷹鉤鼻的老者猛地站起,雙目如電,直刺上首的一位中年儒生。
此人正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白眉鷹王殷天正。
“楊逍!”
殷天正手指顫抖地指著那中年儒生,怒火中燒。
“你貴為光明左使,代教主行事,可你知道這回惹了多大的禍嗎?!”
“你什麼時候瞞著我們對正道出手了?”
“你到底背著我們,給明教惹了多大的亂子!”
“這一次正道宗門全夥出動,擺明了是要滅絕我明教啊!”
此話一落,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被點燃。
明教五散人個個麵露憤慨,手按兵刃,怒目而視。
其他幾位長老也是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眼中滿是責備。
角落裡,一位身披青色鬥篷的乾瘦男子陰惻惻地笑了一聲,那是青翼蝠王韋一笑。
“楊左使,大家都等著呢,你若不出聲,難道不想給我們一個說法?”
麵對千夫所指,坐在首位的楊逍卻是神色淡然。
他輕輕歎了口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如若我說,襲擊正道的事與我無關,你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