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帝被吵的頭暈腦脹,重點是還沒吵出結果。
退朝後,各回各家。
仲勳一回府就進了書房,氣地把門外掃地的下人都罵了一頓。
他完全就是遷怒。
在朝上受的氣,他無處發泄,雖然暗暗把陳致遠懟了回去,但陳致遠不接招。
他更氣的是,為什麼哪哪都有陳致遠。
跟隨其後的是翰林院的年輕侍讀,向來以仲勳馬首是瞻,進了書房後便道:“大人,那陳致遠也太過分了,平日裡與您作對也就罷了,今日之事明明與他半點乾係也沒有,隻因您覲言了他便也要出來與您唱反調!”
仲勳冷笑,“他就是見不得本官好。”
前陣子陳致遠沒和他作對,他還以為陳致遠是想通了,誰知道竟在這等著他。
年輕侍讀見仲勳氣的不輕,趕緊拍馬屁安撫,“不過下官看皇上並未信他的話,想來皇上還是更偏向大人您的。”
這話一出,仲勳臉色果然好看了些。
的確如此。
曆帝又不傻。
隻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大旱之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隻是曆帝向來愛民,也注重名聲。陳致遠一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直接就讓曆帝沒法忽視大旱的預言。
是以,今日朝上爭不出結果也很正常。
“大旱?也就隻有陳致遠那般沽名釣譽之人才會拿大旱出來說事。他不過就是想得個好名聲。不過這次他陳致遠的算盤要落空了。”仲勳冷哼一聲。
年輕侍讀一怔,沒明白,“大人何出此言?”
“他想利用童謠煽動人心,又這般的誇大其詞。但這天氣又豈是他能左右的?待日後大旱未至,聖上可不會忘記他今日之舉。”
即便聖上忘了,他也會讓聖上想起來。
“何況,若我沒猜錯,今日退朝後聖上必定會招監正入宮。”仲勳捏著毛筆,寫下一個“罪”字,“欽天監才是真正能觀測氣象的地方,他陳致遠算什麼東西?!”
年輕侍讀恍然大悟,向仲勳抱拳施了一禮,“還是大人英明!”
仲勳在書房生了一通氣的事,很快傳到了府中各院的耳朵裡。
仲澤衍也知道了。
他坐在屋子裡,和盛夏說話,“看來今日朝上不太平。”
盛夏戳他左手。
沒錯,她剛剛去書房看了眼,聽了牆根。已經大概知道朝上發生什麼事了。
她轉述給仲澤衍。
得知早朝為大旱的事吵起來,仲澤衍並不意外。
“大旱之言的確荒誕,若非是你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
【崽崽無條件相信夏夏。】
【好嗑好嗑,ks。】
盛夏有些好奇。
他們編出童謠是為了讓朝廷知道且重視這件事,可現在相信未來會有大旱的隻在少數。
如果曆帝不信大旱,那又如何能提前防止災情擴散?
“這還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要讓他們相信此事。”
仲澤衍眸光一閃,想了想,他起身。
“小夏,我去書房一趟。”
盛夏一愣。
難道他打算告訴渣爹?
渣爹本來就是不信大旱的頭號人物,如果能說服他,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他會信嗎?
朝中大臣說的話他尚且不信,自家庶子說的話,更不會信吧。
仲澤衍來到書房。
那年輕侍讀正從書房出來。
他看到撐著傘走來的仲澤衍,微微一愣。
上次鎮國公壽宴他因病未去,之前在仲家也沒見過深居簡出的仲澤衍。